“祖宗喂。”墩子諂媚道:“您得說出來是因為什麽發火,奴才才好想辦法替您分憂。”
陸淩玖坐在階上想了想,“回來的時候你看到沈讓塵了?”
“看見了看見了。”墩子說,路上那麽大個人呢,這都看不見那不是瞎了麽。
“他昨夜回了汴京。”
墩子點頭,“沒錯,早晨圍場的守衛也是這麽說的。”
陸淩玖忽然轉頭看著墩子,“他大半夜跑回汴京是為了見誰?”
墩子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這奴才就不知道了。”
“我來告訴你。”陸淩玖說:“他去見餘晚之。”
這話讓墩子一時不知怎麽接。
陸淩玖分析道:“他帶著那隻撿來的狐狸回汴京,若是回的國公府,不會把狐狸再帶回圍場,所以他是去見餘晚之。”
“有道理。”墩子附和道。
不禁腹誹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聰明?該聰明的時候傻,該傻的時候聰明,完都完了。
“不過……”墩子想了想,說:“若是把狐狸帶給三小姐,又為什麽要帶回圍場去呢?”
陸淩玖默然,這一點他也沒有想清楚丫鬟重新奉了茶,陸淩玖喝了半盞,擱在一邊。
他想起了很多人說過的話。
那個他撿回來的丫鬟說患難之情才能讓人銘記於心,餘錦囊說她和遊遠曾共患難,所以她扮成小廝也要去看遊遠,就連昭仁也說,沈讓塵和餘晚之也算患難與共,哪是他能比的。
這來來去去,都離不開患難二字。
難道真就是得共曆磨難,才能讓人銘記?
陸淩玖忽然抬起頭,“墩子。”
“欸,祖宗,在呢。”
陸淩玖道:“去把之前我撿回來那個女人給我叫來。”
……
下午的陽光從窗口照入房中,正好打在書桌上,江晚之覺得有些晃眼,但手下沒停,還在臨著字。
這是她住入宋府以來每日養成的習慣,每日臨字看書,宋卿時喜歡她如此,加之宋卿時去了春獵,家中便顯得越發無聊,隻能做些閑事打發時間。
丫鬟取了簾子來替她擋住日光。
江晚之看了一眼,不由問出了疑惑,“既然如此曬,為什麽從前不栽樹?”
丫鬟掛上簾子,“回夫人,從前是有樹的,是一株十分漂亮的白玉蘭,春日裏開滿了花,到了夏天葉子又正好遮光,隻是今年開春的時候大人讓人挖了,說要栽一株芙蓉。”
江晚之寫完一頁,停了筆。
栽芙蓉的事她知道,隻是栽了三棵下去,都是栽一棵死一棵,好像宋府的風水注定養不活芙蓉,倒也是奇了。
“芙蓉栽不活就換成別的樹。”江晚之說:“總有能活的,夏天來了,沒有樹蔭遮陽,卿時在書房看書不方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