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社會大學

周天浩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高中，2006年高考渾渾噩噩的報了一個來班級宣傳的來自陝北的某大專，讀了半年就辦理了退學手續離開了所謂的大學。要論原因其一是覺得那個學校似乎有點欺騙性質的野雞大學，專業學的法律專業，到時候西北政法的同學說她畢業都不一定做的了律師，而天浩這種垃圾大專就別想了，自己 看不起自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救正是這種不夠強大的想法，所以後續因為在學校的不節製消費也惹得母親難以供養自己。暑假半開玩笑的說要不就不讀了？自己也就一點主見沒有的同意了。現在想來似乎都覺得像做夢一樣不可思議。離開學校後，時常躺在工廠那充滿疲憊的高低床上後悔不已，想念學校的安逸、想念學校的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同學.....。不過最重要的是就是學曆對將來找工作的重要性沒有足夠多的認知。 周天浩退學後才發現找工作是一件很迷茫的事情，那會找工作比較普遍的低端的是去人才中介那邊，花點錢然後會給你介紹一份工作，高端一點的就是去人才招聘市場，所謂的高端其實就是有大學文憑的，顯然對我目前的處境來說隻能去低端的地方。 周天浩的家住在離市區偏遠的鎮上，去市區坐長途公交車還要轉個幾站，到了後花了幾十塊錢從人力中介那邊要到了一份工作，位於高橋鎮的一家塑模廠當塑模工，對於剛剛從大學出來的人來說，對於這一切其實拋開別的不想還是有點新鮮感，於是就坐公交車到了那個工廠報到，那邊的工作時間是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夜班是晚上七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宿舍是好幾個人一起的金屬高低床。投入工作後才知道什麽叫出賣健康和時間來換取血汗錢。超長的工作時間加上惡劣的工作環境，那個車間裏散發著塑料膜具遇高溫後的難聞的氣味，全部工人都沒有戴任何防護措施，連吃飯都是要資曆老的工人先去吃，等她吃完才能輪到你吃，這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有等級限製了。來了一陣子，車間的人都在討論這個白白淨淨看著像大學生的男孩子是不是廠長的親戚，這個樣子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上班。連做文職的辦公室女孩都搖頭覺得可惜。 宿舍有個新疆小夥，挺開朗的一個人，晚上下班還喊天浩一起去大紅鷹學院門口擺攤，天浩笑了笑謝絕了，感覺自己還是有點放不開。宿舍附近有個台球室，但是對於我們這種下班就想倒頭就睡的人似乎也沒有那個精力，時常能看到的可能是幾個工種比較輕鬆的工人在玩。 工廠雖然平常都渾渾噩噩的做著各自負責的機器，但是後來才知道也有工頭之類的人在管工廠的工人，不定期的就會開會讓他們站長外麵，等他趾高氣揚的講話，到那時候才體會到人已經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工廠裏有個負責技術的工人每天就坐在吊機上在我們頭上移動來移動去差點有一次還砸到天浩的頭，他卻冷漠的笑了笑，一點沒有抱歉的表示。雖然還生氣但是在這種壓抑的工作環境中似乎也無力掙紮。 過了幾天來了一個穿著比較性感的女工就在自己的附近機器做工，看了真是讓人心動，但是這種嚴酷的環境中似乎也就偶爾幻想一下，根本沒有學校裏的那種還能有精力去追女孩子。那會年輕其實剛開始做這種工廠倒是並沒有覺得有多苦，但是最難熬的是夜班，以前都是比較本分的青年晚上都會睡覺，可能偶爾網吧通個宵也是玩到淩晨一兩點就倒在沙發上睡覺了，但是這種血汗工廠可不允許晚上在機器旁邊睡覺，那個機器一直都在吐一個很燙的塑料膜具出來，手上就戴一個很破的那種2塊錢就能在五金店買到的髒布手套，然後一直要忍著燙把這個模具給拿出來，放到固定的位置，想上廁所的時候就得把機器關起來，半夜餓的時候就吃個泡麵，但是天浩發現最傷胃的行為就是這個時常吃的胃疼難受。如果那會有摸魚就是半夜在廁所裏多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