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香火繚繞,靜室生煙。
“這炷香……是龍綃宮前就存在的?”
裴靈素有些惘然。
“不……”
寧奕搖了搖頭,道:“長燃之香固然存在……但龍綃宮墜沉,影子攻打,種種異變,別說靜室內的香火了,這龍宮古城內的一切都寂滅了。這炷香,是後來者來到此地,特地點燃的。”
“後來者?”
實在令人不敢相信。
沉沒的龍宮,竟然還有來客?!
寧奕緩緩來到壁龕前,他沒有去吹滅這炷即將燃盡的檀香,目光透過煙霧,望向壁龕最深處,同時伸出雙手,向前探去。
不出意料地,他觸摸到了薄薄的一片紙張。
寧奕極其小心謹慎地將它取出……
這是一幅畫。
準確地說,這是一副女子像。
畫中女子,懷裏摟著一把拂塵,腰間懸著一把劍身扁平的七星劍,身上如披雲霧,麵容也籠罩在雲霧之間,看不真切,無法窺見真實麵容,但僅僅是這麽一副姿態,便能夠看出凜冽劍意......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這副畫了。”寧奕聲音很輕,笑道:“上一次,是在紅山高原。”
在紅山高原,寧奕曾與徐清焰一起見證了這麽一幅古畫。
兩千年前,烏爾勒麾下的陣紋師,追尋著古老秘密,在紅山寢宮留下了這麽一副女子像。
而如今,寧奕在龍宮第二次看到這幅畫像。
女子像的儀態沒有變化……隻不過許多細節都變了,不再是披著道袍,而是一身淩厲黑衣。
那位陣紋師,橫跨了不知多少歲月,變更了不知多少身份,心中執念從未變過,從北到南,再到沉沒的龍宮禁地,始終追尋著那位“死去”的女子故人。
“曾經抵達過龍綃宮的那個人……是元啊。”
寧奕低垂眉眼,低低笑了,“萬年前大隋開國的初代國師是他,兩千年前烏爾勒麾下的陣紋師是他,如今庇護草原的沉眠者……也是他。他失去了太多記憶,連對我好的原因都忘記了,其實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就是她,是否還活著。”
裴靈素仔細凝視著這副畫像,覺得女子腰間懸掛的那柄長劍,無比眼熟。
拔罪!
道宗古仙劍拔罪!
丫頭嗓音有些沙啞,問道:“畫像上的人,是道宗的那位太乙救苦天尊?”
“是……也不是。”
寧奕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他指尖摩挲著畫像,胸膛的骨笛葉子,閃爍出陣陣銀光。
活了八百年的太乙天尊成功坐化,魂魄搖曳,來到倒懸海。
陰差陽錯,曾經抵達過龍宮的元,沒有等到太乙成為泉客的第二世。
元在此地,隻留下了這麽一副畫像,點了這麽一炷檀香,便就此離開,就此錯過。
沒來由的。
腦海中,回想起蔣老殿主的話語:
【“五百年前,阿寧來到人間。無人知……她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
從龍綃宮來。
寧奕喃喃道:“這畫像上的人,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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