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是太子讓你出的嗎?”
他問楚江王。
楚江王沉默地一怔,他的神情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皺眉一刹,淡淡道:“吾授命皇權,今夜這一劍,乃是為平南王一脈所出。”
寧奕笑了笑,道:“那就是太子讓你刺我的……不用擔心,我不會跟他算這一筆賬。他送過我渡苦海,今夜的這一劍,算我還他的這個恩。”
楚江王的神情變得不解。
他看不透寧奕,更聽不懂寧奕所說的話……中了自己的寂滅一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今夜不會有第二劍了,對吧?”寧奕咳嗽一聲,咳出一口漆黑的鮮血,在空中尚未落地便化為一蓬細密的血霧隨風化去,他望著楚江王,道:“太子讓你出一劍,已經算是破矩了……如果他想殺了我,早就可以動手了。”
何必要送渡苦海?
何必要與自己在靈山談判?
太子做的一切……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夠不夠鋒利,夠不夠強,夠不夠值得他去賭一把。
包括今夜楚江王的一劍,看似傾向李長壽的這一劍,哪怕這位地府第二殿將關係撇得清楚,但寧奕心中明白。
之所以會有這一劍,是因為太子想看自己的“最後底牌”。
一片沉默。
沉默中,站在李長壽身旁的地府第二殿,幽幽道:“再說一遍……今夜我的出劍與太子殿下無關。不過你說得對,不會再有第二劍了。”
楚江王皺眉道:“你覺得你能活?”
寧奕沒有回答,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甩掉滿身的血汙。
閻惜嶺的風暴緩緩凝滯,又緩緩卷動
這一次,是圍繞著寧奕。
李長壽怔住了,他看著那個隻剩下一條手臂的家夥,緩緩盤膝坐下。
為什麽?
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
風雨際變,長夜鬥轉,大道長河圍繞著寧奕旋轉,日月星辰以他為中心。
死寂纏繞的痛苦刺入心髒。
但這股感受……卻無比的熟悉,沒有人比寧奕更清楚“死”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更何況他提前把細雪換到了左手。
而且以右手接下了這一劍。
那股粉碎之後又重生的痛苦……在右臂的碎裂之處匯聚,隨之匯聚的,還有一縷纖細到肉眼根本無法覺察的“氣”。
純陽氣!
腦海中,猴子那極其富有侵略性的聲音響起。
“純陽氣的修行,就是不斷點火,不斷熄滅……不斷殺自己,不斷救自己……直到在萬千劫難之中,凝練出一口氣機。”
“若是……我失敗了呢?”
“那就永遠的失去一隻手。”
寧奕左手死死捂住斷裂的右臂傷口,腦海中閃過一個遊曳的念頭。
迎接自己的……到底是“涅槃重生”,還有“死寂沉淪”?
他也不知道。
這縷意識在混沌中開始沉淪。
寧奕輕聲對著紅雀傳音道:“小家夥……替我爭取一點時間吧。我帶你活著離開這裏,然後去見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紅雀怔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金雷,在閻惜嶺上空炸起。
這道磅礴金雷,落在寧奕的右肩斷臂之處!
他陡然清醒,在心湖內沉聲道:
“純陽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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