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凱麗看她掛上電話,閑閑一笑:“是那個劉極品?眼光極高、見不到十分鍾就要拍屁股走人的劉極品?”
嘉心點點頭,“他過一會兒就來,我得趕緊吃早餐,不然沒力氣跟他耗。”她再也顧不得其它,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吸豆漿,然後又收拾桌麵。
“嘉心,要不把你那個劉極品介紹給我手裏的一個會員好了,劉極品不是非公主格格不娶麽?我那個也是非王子不嫁!”馬凱麗想了想,忽然拍手笑。
“是,可問題是——劉極品不是王子,你那個也不是公主啊,”嘉心笑,“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們不妨一試。”
當晚,嘉心安排完幾個會員的見麵,往家裏走已經快九點。
天冷了後,深夜的路上不會有太多人,隻有她腳下細高跟鞋輕輕敲擊路麵的“噠噠”響,應和著一路橘黃的路燈光。
其實她還是喜歡夜晚,走在萬家燈火下,很奇妙的,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看戲人,看人間上演的一出出戲目,聽一句句唱詞,觀一種種人。
隻是看戲,不用做戲,不擔心入戲,多輕鬆的人生。
這個城市有南方柔膩的溫暖和潮濕,雖然已經秋天,隻要再穿一件外套,夜風吹在身上也不是特別冷。
真正的冷在北方,她曾經住過一年的一個地方,十月份就開始落雪,到了十一二月,雪在地上積得很厚,羊皮靴子踩上去會“吱嘎吱嘎”響。
小時侯住在南方,她總盼望下雪,或是下大一些的雪,在北方住了一年後,才知道差不多半年都是雪也並非一件愉快的事。
其實,很多事情往往要經曆後才能明白知曉。
很多人犯過這樣的癡傻,文嘉心也同樣。
後來在街上走了許久,她忽然覺得肚餓,於是在一家茶餐廳門口停下腳步。
可她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那裏。
然後,仰起臉望黑藍的夜空,有緲白的雲氣很快飄過,月色清寒,遠遠不如地麵上的萬家燈火來得明亮。
她忽然想到,五年,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悄然流逝了五年。
而在這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五年裏,她奔波了許多個地方,隻是想逃避,隻是想抒解,隻是想……讓自己不那麽介懷。
五年了,那個人的影子,已在她腦海中逐漸淡去。
“文景,”她低聲道,“你看,已經五年了,你不想看到我,我也看不到你,總有一天,我就能真正忘記你。”
她笑一笑,轉身朝茶餐廳內走去。
那裏燈火通明,師傅和夥計都穿著雪白的工作服,態度溫和可親,在那裏,有家的一點點氣息和身影。
隻是邁進門口時,她忽然又頓住,疑惑地回頭看了看。
好像有人在看她,一直一直地盯了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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