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喉嚨間火辣辣的疼,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是不想哭的,但強烈窒息後又劇烈咳嗽,傷及咽喉管呼吸道,生理上帶來的淚水根本止都止不住。
淚眼朦朧間,她就看著從前那個冷漠,卻從來不會對她露出這等可怕幽寒眼神的男子,冷冷的開了口:
“你們是什麽人?”
阮明姿愣住了。
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然而喉嚨間實在太疼了,唇齒間俱是一股子血腥味。
席天地是醫者,倒是通過他這句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皺著眉頭問:“你又失憶了?”
阿礁不答,隻是用冷漠至極的眼神看著席天地跟阮明姿。
仿佛從未相識。
阮明姿抓住席天地的胳膊,急急的望向他,似是想從席天地口中得到什麽證實。
席天地原本想讓阮明姿放開,但見著小姑娘脖子間那可怖的手掌印,嘴角隱隱滲出的血跡,他忍了忍,隻覺得算了算了。
“我再問問他,你別急。”席天地低聲同阮明姿道。
阮明姿沒法說話,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席天地又看向阿礁,擰著眉道:“我們不是壞人,是你失憶前認識的你。你現在是不是又想不起過往了?”
阿礁冷冷的看著席天地,眼神又落到席天地身側的那個小姑娘身上,看著她嘴角帶血,臉色蒼白的模樣,隻覺得莫名心煩意亂的很。
他別開了眼,冷聲道:“你話裏這個‘又’是什麽意思。我沒有失憶。”
阮明姿如遭雷擊,心裏閃過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
但席天地是行醫的,見過堪稱“荒謬”的事多了去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阿礁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點,直接問了阿礁一個問題:“你知道眼下是什麽季節麽?”
這樣淺薄的問題,阿礁忍了忍,似是不想作答,也不想理會。
席天地卻扭過頭去問阮明姿:“你先前說過,你是在河灘邊上撿到他的。那會兒是什麽時候?”
阮明姿做了個口型,“秋”。
席天地又轉過頭去看阿礁,“是不是你以為現在是秋天?”
阿礁臉上無甚表情,甚至有些漠然,似是對席天地的話全無反應。
但他沒有反駁。
席天地歎了口氣,抬起沒有被阮明姿抓住的那隻胳膊,按了按眉心,“你去窗外看看就知道了,眼下是什麽季節。”
阿礁沉默以對。
他沒有動,跟席天地,以及那個讓他莫名心煩意亂的少女形成了隱隱的對峙。
阮明姿似是突然繃不住,別開臉,背過身去,拿帕子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待帕子拿開時,嘴角的血跡卻比先前更多一些,帕子上也沾上了鮮紅的血跡。
阮明姿看了一眼帕子,不甚在意的疊了下,換了一麵,擦了擦嘴角。
席天地神色嚴肅:“一會兒我去給你開些藥,好好養一養。”
阮明姿點了點頭,又看向阿礁。
這個她曾經朝夕相處,此刻卻又渾身散發著冷漠,陌生無比的男子。
阿礁那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煩躁之意。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大步繞過了屏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