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樹主如此之近的情況下,主動摘下墨鏡無異於涉險,甚至是找死!
但陸銘卻覺得,這一手完全可以賭!
那種憤怒情緒之強烈,之極端,說實話,陸銘真的從未見過——類比一下,從樹主身上散發出來的憤怒情緒強度,同步到人身上,那就是血壓拉滿直接氣到腦出血的程度。
而生物在這種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幾乎是沒有理智的,更遑論是察覺到陸銘的存在了。
但僅僅是如此,陸銘也不會在這一刻主動摘下墨鏡。
他真正想做的……是聯係樹主,探索樹主憤怒的根源!
隱隱預感從陸銘心中泛起。
他覺得,樹主和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互相之間的關係可能並非是和諧共生。
這既是陸銘可以利用的點。
……
墨鏡被摘掉的這一瞬間。
樹主並沒有任何異動。
這無疑讓陸銘鬆了口氣。
而下一步……
隨著陸銘念頭一動,腳下的影子悄悄蔓延而出,跨越十米距離,勾在了樹主的身上。
此地燈光昏暗,強森、魯尼、以及兩位保安也沒將注意力放在陸銘身上,故,影子的小動作並未被任何人察覺。
而就在影子勾連到樹主的這一瞬間,劇烈的咆哮聲順著影子,傳遞到陸銘的腦中!
“彌蒙!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們!!”
“我詛咒你們!!!”
好家夥……
樹主不止沒有發現影子的小動作。
而且這句話,透露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陸銘隱隱把握住了情況,微微思考後,陸銘念頭再動,心中所想轉化成語言,順著影子傳遞到了樹主的精神感知中。
“你需要幫助麽?”
樹主的咆哮聲猛地一頓。
直到此刻,它才發現了侵入自己體內的小東西。
奈何,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麵對影子的入侵,樹主並未有任何反擊甚至是防禦的舉措,陸銘等了能有三分鍾,樹主的聲音方才再次傳入陸銘腦中。
“你是誰?”
陸銘實話實說:“我是彌蒙的仇人,我來找她報仇。”
大樹對此毫不懷疑。
憤怒到失智是其一。
陸銘是男人是其二。
眼看著樹主不說話了,陸銘再開口:“所以,你需要幫助麽?”
“需要!”
樹主也是顆實誠樹……
或者說,它除了接受幫助,也沒別的辦法了。
陸銘再道:“我想殺彌蒙,你呢?你想做什麽?你的需求是什麽?”
“跟你一樣。”
“那咱們就有合作基礎了……”
這般說完,陸銘的語氣登時輕鬆了不少。
他是真沒猜到……
樹主這裏竟然先一步內訌了。
這個好啊!可太好了!
本來,陸銘戰士等人,能戰勝高等天災的把握並不大,但現在樹主和彌蒙搞了這麽一出,事情就有得談了。
他再道:“能不能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以及你現在能給我提供什麽樣的幫助?”
樹主沉吟片刻,開口道。
“我們之間的故事很簡單……”
……
一個女人。
二十來座祭壇。
以及一顆小樹。
樹主的故事,簡單的就像一條線……
大概在盧比奧事件發生前後,彌蒙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祭壇的建造方法——具體的時間,具體的經過,樹主都不清楚,那個時候它還沒有意識呢。
而就在災變發生的第一時間。
繁育通過祭壇滲透力量,最靠近祭壇的小樹,得到了繁育力量的字滋養,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樹主……
“但我的成長,被人動了手腳。”
基因的本質,是自私的。
而基因的自私性,決定了個體的自私性。
正常的進化,絕對不會進化出一種隻有輔助功能,沒有戰鬥能力甚至沒有自保能力的天災級。
“她們,尤其是彌蒙……這個女魔頭就像是我身上的寄生蟲,不斷吸收我的力量!”
“生育之泉,靈魂之泉,生命之泉,等等等等……”
“我的樹汁,就是她們的牛奶。”
“我的身體,成了她們的房子。”
“甚至我的力量,都被她們所掌握……我就像是一頭傀儡,被她們捏扁搓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自私引發憤怒,憤怒引發仇恨。
從這個故事中,陸銘也摸不清,是樹主太過自私,還是彌蒙對樹主壓榨的太狠了……
想了想,陸銘不由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有戰鬥能力?”
“是的。”
陸銘再道:“如果你沒有戰鬥能力,你怎麽可能庇護下這麽大一塊淨土?”
樹主稍稍沉默,又道。
“我不行,但彌蒙可以……”
陸銘不由蹙眉。
“她什麽實力?”
“很強。”
陸銘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片刻後,陸銘再道:“跟我說說,我即將要麵對的事情吧。”
……
與樹主的交流,總的來講很愉快。
當歐菲亞從樹主體內返回之時,陸銘已經戴上了墨鏡,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
對此,歐菲亞並沒有懷疑什麽,她隻是對陸銘三人揮了揮手,示意跟上。
走到一旁,能看到從樹主上麵的分支上,有電梯垂落下來,眾人登上電梯,電梯上行,拉著眾人來到了上方距離地麵約百米高的分叉上。
哪怕是樹主的分支,也寬闊的一眼望不到邊際,在上麵修個小鎮屬實綽綽有餘。根據這地方的規矩,此地,才是這個女兒國的政治中心——聖女彌蒙以及88位議員,統統居住在這裏。
哪怕來到了此地,歐菲亞也未開口說些什麽。
她隻是帶著三個男人走到了某棟別墅的客廳內,轉頭敲響了書房的門。
“聖女閣下,人帶到了。”
“這是品相最好的三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