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他們也都問過我這個問題,可我不願意輕言未來。”
劍不世歎一聲,道:“我隻能告訴你,有太多的人在不知不覺間毀滅著美好,能力大的,便以世間為舞台,演出翻天覆地,能力小的,便蝸居陰暗一角,徒勞自怨自艾。m.X520xs.Com
也許於他們而言,我所謂的美好毫無意義,他們認定的毀滅即是美好。
其實美好與否,隻在於是不是後悔。
既然未來在你手中,那便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就像你說的,你不會後悔,既然不會後悔,那麽知道未來與否,不也是沒什麽分別嗎?”
初零笑,“說的是啊,沒有分別——我還有事請教,聽說,預言分推演預言與真預言,嗯,講一下吧。”
“預言?簡單,推演預言按照字麵意思理解就可以了,我猜你想問的也就是真預言了,嗯,那些所謂的無推演而知後果的所謂真預言,隻是犧牲己身強行越過推演步驟的方法,所以真預言者,常壽寡,人的推演能力與推演結果與太多方麵息息相關,所以總是有限,所以推演預言遠遠不如自損預言來得準確而長遠——當然,預言之所以為預言而不是斷言,就說明,再高明的預言,也不絕對。”
“所以——我還是想聽你輕言一下我的未來,因為我想印證一下我自己的推演。”
“你會站在很高的地方,你的王座,以血火骷髏為墓,深埋地獄。”
“血與火……有淚嗎?”
“應該沒有。”
——
“喜歡就毀掉,然後記住那份痛苦,便會懂得珍惜,你是想告訴我這樣的道理嗎?我懂,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失去的,太重要了,我要報仇!”
十年間,初零越來越強,卻也越來越對劍不世感到恐懼。
因為他越來越能感受到那是多深重可怕的一抹黑,曾經的他,隻覺劍不世無覺無端的強,如今,已是有感有觸的害怕。
越強,越卑微。
“所以,我還是不夠強,差太多了……”
——
初零冷靜地看著那柄如血的劍,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
毫無表情的淚流滿麵,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分外詭異。
“她……不僅死了,而且在慢慢虛化,我擔心她等不到她的主人回來把她喚醒,就要化作空無,所以封在了這光暗的界點,延緩那個可能終將到來的時刻。”
“我哭了嗎?”初零用手輕輕點了一下臉,濕漉漉的。
“我可以不笑。”
可劍不世說到做不到。
“謝……謝。”
初零哭得更厲害了,卻舍不得擦掉那些眼淚,因為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盡管不知道為誰。
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隻覺得煩悶,隻想拔劍。
拔劍斬斷世上一切,包括劍不世。
隻想,隻是想。
在這第十年,初零哭著離開了羽墟。
——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後悔,我隻是很難過,我知道我還擁有很多,但這些抵不了失去的,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永遠的不可彌補——碧荒啊,我很難過,我這難過,至死方休。”
心已無依,便求天下為祭,待殘身朽盡,誰人我記,便求歸於其居。
——
歸於其居:出自《詩經·唐風·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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