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笑著笑著就輕歎了一聲,腦袋抵在柴木上望向那緊閉的窗扇:“要是母親還在就好了。”
母親還在,她就還有人護著,怎麽會被自己的父親捆在柴房裏。
老嬤嬤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隻記得大姑娘已經出殯,現在卻又被抓了回來,料她是惹惱了太師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不過都說虎毒不食子,好好一個女兒家,捆得如牲畜一般,未免也過了些。
正想著,麵前這人就轉過頭來看她:“嬤嬤能抱抱我嗎?”
“像我母親那般抱抱我。”
“我手腳都捆著,傷不了你,就是有些累了。”
她眼尾是彎著在笑的,裏頭卻慢慢湧了淚,鼻翼也輕輕翕動。
老嬤嬤有些不忍心了,猶豫地道:“我隻是個下人。”
“抱抱嘛。”她扁嘴,身子不依地晃了晃,眼淚搖搖欲墜。
左右看了看,守衛都在外頭,老嬤嬤遲疑地伸出手,將她圈在懷裏。
如意嗚咽了一聲,下巴搭在她肩上,喃喃道:“母親,我好想您。”
她身體小小的,不住地發著顫,哪怕被捆得死緊,也想往她懷裏拱。
這姑娘本就生得水靈好看如仙女一般,再這般的梨花帶雨,誰能不可憐呢?
老嬤嬤徹底心軟了,她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眼眶也紅了起來:“姑娘同老爺好生說說,血濃於水,老爺總不會真舍了你的。”
如意搖頭:“他隻寵三弟,向來是舍得我的。”
三哥兒柳宣和,雖不是嫡出,卻是太師的眼珠子心頭肉。柳太師自他三歲始便替他謀劃,請最好的教書先生,結交權勢鼎盛的貴門公子,就連身邊帶著的小廝都是太師親自挑選培養。
不比還好,一比起來柳如意就像沒爹一般。
老嬤嬤神色複雜,見她實在傷心,便也小聲嘀咕:“不怪姑娘,夫人當年是懷著身子過的門,老爺心裏多少有些芥蒂。”
如意眉梢微動。
這事兒柳如意的記憶裏可沒有。
她抬起頭,略顯氣憤地道:“嬤嬤怎麽能辱我母親清白!”
老嬤嬤連忙解釋:“這可不是我胡說,府裏老一輩的嬤嬤都知道的。”
“還有哪個嬤嬤知道?”她一臉不服。
老嬤嬤想了想,為難地道:“原是有挺多人的,但這些年陸陸續續走了不少,你母親陪嫁來的那個徐嬤嬤也知情呀,但她前幾日回老家了。”
徐嬤嬤就是死在池塘裏的那個乳娘。
眼前這個嬤嬤地位不高,也沒在她院子裏伺候過,想來是聽人說的嘴。
何氏出生雖不高,卻是富甲一方,柳太師當年便如現在的寧遠侯一般,有功名無家產,又一心想擠進權貴的圈子裏,便娶了何氏,接手她名下的大部分產業,經營多年才一步步爬上了太師的位置。
貪女方富貴在大乾的貴門裏不算什麽稀罕事,但若為了富貴娶一個身懷有孕的女人,這在大乾是說不過去的。
如意也想不明白,有那麽多銀子傍身,何氏不嫁人也能過好日子,做什麽非要高攀一個不愛她的,還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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