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他覺得不太對勁。
“大人,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屍體。”趙燕寧沉聲道,“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像是因驚懼過度血脈自己爆裂開了,但仔細查驗之後,我發現她沒有心疾。”
沒有心疾的人是沒那麽容易被嚇死的,而且就瞳孔來看,死者臨死時的憤怒應該多過了恐懼。
驗屍這麽多年,這是他遇見的第一具找不出死因的屍體,趙燕寧整個人都受到了衝擊。
沈岐遠沉思片刻,探了探死者的天靈蓋。
三魂七魄俱無,印堂上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青黑色。
他對趙燕寧道:“不是你的問題,這人的死因恐怕與妖魔有關。”
趙燕寧驟然鬆了口氣,卻又驚訝起來:“又是妖魔?上次雲程的夫人不也是……”
“你如實去寫檢錄,我再仔細看看。”
“好。”
圍著屍體繞了兩圈,如意先與他傳音開口:“大人張口就是妖魔,這人的屍體這麽幹淨完整,哪裏就像是妖魔所為了。”
判斷雲程的夫人死於妖怪誘殺,也是有大量的血被吸走才算有些許證據。可麵前這個死者不但血脈充盈,連皮肉都沒傷著。
“她魂魄被抽幹淨了,不是妖怪還能是什麽?”
“你這是偏見,抽人魂魄有什麽稀罕,神仙也可以啊。”
“荒謬,神仙修的是正道,抽人魂魄是修妖道的作風。”
這話落音,一人一鳥都沉默了一瞬。
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人,既修神道,又沾染了妖道。
沈岐遠開門出去問賀澤佑:“孫氏可去過神廟之類的地方?”
“自然是有的,她自從懷上孩子,就每月都要去一趟城東的神廟,祈求生產時母子平安。”
沈岐遠閉了閉眼。
到底是命案,眾人搜集證據之後就轉交了刑部司上屬,等待徹查之令。章似果將賀汀蘭等人送回會仙酒樓就帶人去擬呈案卷了,獨沈岐遠帶著鳥籠去了一趟城東的神廟。
這廟裏原先供的是太上真君,不知何時換成了普華,而且香火還算鼎盛。
“侯府那位小娘子啊,常來,一來就會施錢清場,獨自在神君殿裏說上許久的話。”掃地的女尼回憶道,“每回她走了,我都要進去清掃地上的香燭痕跡,所以記得清楚些。”
“香燭痕跡?”沈岐遠皺眉,“很多嗎?”
“要不怎麽說是大戶人家的娘子,她每回來都點上一整排的香燭,可夠我掃上半天了。”
普通拜神是不用這種排場的,隻有在祭神請願的時候才需要這麽多香燭。
沈岐遠突然就轉身離開,策馬往宮裏疾馳。
如意在籠子裏呆不住,自己開了門飛到他袖口裏,嘀咕道:“你們神仙壞起來倒是比妖怪還厲害。”
利用神像騙取凡人的信任,再誘導他們布下獻祭的陣法,隻要心願達成就取走他們的魂魄作償。這些年來中招的人,一定不止孫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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