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數不清自己做過多少個“噩夢”,而多少人又喪命於他這雙手。
他不能接受!真的不能!
所以他隻能一邊自欺欺人地繼續認為那就是“噩夢”,一邊竭力控製著自己不去做“噩夢”,可是,這真的不是他能控製得了的。
三皇子真的要崩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父皇卻又重新主意到了他,又開始關切他了,不僅叫他去禦書房陪他一道用膳,還過問他功課,跟他說,既是病好了,那功課就不能再落下了。喵喵尒説
父皇還說,希望他不要一味兒消沉,希望他能為父皇分擔重擔。
三皇子瀕臨崩潰的心一下子就又振作了起來。
他覺得他能好,肯定能!
隻要父皇沒有放棄他。
這一個月裏,他真的從來沒有如此充滿鬥誌與活力,他又重拾扔掉三年的筆墨紙硯,他不能辜負父皇的期待,他不想做別人眼中的廢物,還有惡鬼。
如今他已經不再奢望能做太子了,他就想擺脫那些纏身的“噩夢”,想變得更好,更正常。
可是……
為什麽怎麽就那麽難呢?
三皇子回想著“噩夢”裏自己的行徑,猙獰的臉做不出什麽表情,可是眼中卻滿是絕望。
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為什麽非要那麽做不可?
為什麽他每每極力控製、卻總是控製不住?
他如今哪裏還像是個皇子、像是個人?活脫脫就是一頭隨時隨地都會發瘋的禽..獸!
三皇子真是絕望到了極點,驀地抬起手就狠狠抽在自己的臉上。
“清暉!”皇後大驚,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這下子眼淚是再也忍不住了,再開口聲音都帶著哽咽了,“清暉,你這是在做什麽?你這是要讓母後心疼死啊?”
說著說著,高貴雍容的皇後娘娘就抱著兒子的手,“嗚嗚”哭了起來。
待到皇後哭聲漸止,三皇子才靜靜問道:“母後,我這病是不是……沒得治了?”
“你胡說什麽?你哪兒來的病!你就隻是做了噩夢而已!噩夢!”皇後急聲道,顧不得擦眼淚,再次強調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做過的噩夢,你隻管忘了就是,不必老是回頭想!”
“那夢裏死去的人呢?”三皇子苦笑著看著皇後,“夢醒了,他們又去了哪兒?”
皇後頓時怔住,被三皇子這麽盯著看,她心裏慌亂至極,她取出帕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頓了頓,她放緩了語氣,沉聲跟三皇子道:“清暉,那些人不過是低賤的下人,他們的命原本就是主子的,主子讓他生他便生,讓他死便就得死,這原是他們的命,怪不到你頭上,你也不必掛心。”
三皇子苦笑著搖搖頭,母後說的跟他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頓了頓,皇後又寬慰道:“清暉,你不要想太多,就算……就算你覺得這是病,那是病就總有能治好的法子,你別著急,母後就你一個兒子,自然不會放著你不管。”
“可是都這麽久了,還是沒有治好,”三皇子輕輕道,“看來薑承是治不好我這病了,連他都治不好,母後又能請誰給我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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