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河心裏慌得不行,牙齒都在無疑是地打顫,愣了一會兒,這才顫著聲回答道:“回萬歲爺的話,尋常婦、婦人生子,最是凶險……凶險難測,所以自古便就有兒奔生,娘奔死的說法……”
兒奔生,娘奔死。
這話一出,施河頓時就麵無血色了,他怎麽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而且還是當著痛失愛妻愛妻的萬歲爺的麵,豈非是在故意揭萬歲爺的傷疤?
可他……可他真的是無意的,當時他腦中簡直是一片空白,說話都沒經過腦子……
一時間,施河嚇得兩股戰戰,險些暈死過去,不過到底還是勉強撐住了,他也不敢再往下說,整張臉都貼在地上,整個人都窒息了,也絕望了,一副隨時等待赴死的架勢。
可是,過了很久,萬歲爺卻始終沒有動靜,想象中的滔天怒火、雷霆震怒也沒有降臨,施河咽了咽唾沫,然後小心翼翼撩起眼皮,正想偷摸摸的去觀察一下萬歲爺的表情,隻是目光才剛剛抵達龍袍腰帶上墜著的一塊平安扣,萬歲爺的聲音卻在此時突然傳來。
“若是有神醫在場呢?”
“啊?”施河頓時就愣住了,旋即便就反應了過來,當即忙不迭順著萬歲爺的話往下道,“回萬歲爺的話,婦人生子的時候,若是有神醫在場坐鎮,那自然就保險許多,畢竟接生嬤嬤再有經驗,在關鍵時刻還得靠神醫的力挽狂瀾。”
話是不錯,可是……
哪兒來的神醫?萬歲爺口中的神醫值得到底是誰?
聽著萬歲爺的口風,這神醫自然不可能指的是他們太醫院裏頭的太醫,那萬歲爺到底說的是誰?
施河迅速地在腦中將如今大夏民間一眾有名望的名醫過了個遍,想著萬歲爺指的到底是哪一個,而且到底是哪位尋常婦人要生子啊?
既是尋常婦人,又怎麽可能會引起萬歲爺的關注呢?
……
施河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此時此刻的趙清暄也陷入了沉思,手指不時地摩挲著茶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台上的梅花兒,就這樣呆呆地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清暄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施河還兀自老老實實跪在自己麵前。
“行了,沒別的事兒了,你且退下吧。”趙清暄放下茶杯,對施河道,明顯沒有為施河答疑解惑的意思。
“是,屬下告退。”
施河的腿早就跪麻了,得靠兩隻手撐著地,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幾乎連路都走不了,不過這可是在禦書房,還是萬歲爺跟前,再怎麽困難,那也得忍著,所以施河是咬著牙一步步往外走,眼瞅著就要退出去了,施河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兒,卻驀地又被身後傳來的萬歲爺的聲音給叫住了。
“施河,管好你的嘴。”趙清暄又回到了書案後麵坐下,盯著施河的背影,輕飄飄地道。
管好你的嘴……
是指萬歲爺龍體的事兒,還是萬歲爺口中的尋常婦人產子的事兒?
施河哪裏敢多想,當下再次“噗通”跪下,忙不迭對萬歲爺道:“是,屬下遵命!請萬歲爺放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