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會,還是發現了區別。
河道一邊高一邊低,渾濁發臭的水緩緩的從腿邊流過。
沿著上下遊,總能找到盡頭。
但問題是,我該上,還是下?
殺豬匠是衝著這洞裏的老妖怪去的,所以,老妖怪在什麽方向,他就應該在什麽方向。
如果我是一隻這樣的老妖怪,我會選擇什麽位置?
地洞裏陰暗潮濕,暗無天日。
可見這老妖怪見不得光。
這樣的妖怪,一定想躲得越深越好。
下遊!
時間分分秒秒都在流逝,我沒有太多時間猶豫,抬腿沿著水流去的方向出發。
扶著冰冷粗糙的怪石,我小心的往下走。
水位越來越深。
從膝蓋漸漸的漫過大腿。
阻力越來越大,我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
腳踩在淤泥裏麵,河水中不時有什麽東西從腿邊劃過,這種感覺很不好。
但我越來越確定自己的判斷。
因為,那股動物的腥臭味越來越重,重到一種刺鼻的程度。
若不是河水帶動空氣流動,這裏的環境幾乎令人窒息。
距離老妖怪應該不遠了。
疲憊的身體多了一些力量,比起被直播間抹殺,眼前的苦難根本不算什麽。
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四周不再是單一的水聲,好像多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我敏感的停下來,關掉手電,仔細的聽了一會。
那是一種金屬與石塊摩擦,產生的刺耳聲響,若隱若現的。
好像,還夾雜著鐵鏈撞動的叮當聲。
這聲音我似乎聽到過,但模糊的記憶讓我一時半會回想不起來,隻是本能的覺得和老妖怪有關。
住在這麽大的水洞裏,也許是一隻龐然大物。
我吸了一口氣,沒有開手電,摸著石頭沿著河道,盡量放輕動靜的往前走。
怪物的動靜越來越明顯。
鐵鏈嘩啦啦的響動,與刺耳的摩擦聲,不停在河麵上回蕩。
我終於想起來,這是什麽東西從石頭上摩擦過發出的聲響了。
鱗片。
應該是蛇鱗。
也就是說,我即將麵對的是一隻老蛇妖。
心髒突突直跳。
這隻蛇妖,與魂來客棧的黑柳爺有關係嗎?
現在思考不了這麽多,管它什麽東西,殺豬匠要殺的是它,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上。
從背包裏拿出一把染血的手術刀,扶著冰冷的石頭,雙腿泡在水中,我在黑暗裏摸索著前行。
沒走多久,前方腥風撲鼻,鐵鏈晃動的聲音就回蕩在耳邊。
那種對危險的直覺讓我貿然,不能再貿然向前了。
靜靜立在水中等了一會,老蛇妖似乎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借著一塊大石頭的掩護,手捂著電筒,小心的打開開關。
黯淡的燈光亮起。
我借此朝前方看了看。
一個模糊而巨大的長影盤在地下河的深處,似乎有好幾條鐵鏈纏繞在它龐大的身軀上。
還有一定距離,隻能看到一個大概。
但這身影已經足夠恐怖了。
我本能的埋下頭,卻發現腿邊的河水被血液染紅了。
心中一凜。
手指漏開一些,光芒往前延伸。
一塊怪石的後麵,有個高大的人影,傷痕累累的趴在水中。
身體一動不動,隨著波浪輕輕晃動。
旁邊,漂浮著一把雪亮的長刀。
“殺豬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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