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綠華瞧見了馮才人和沈寶林,隻點了點頭,瞧都不瞧沈寶林,就進了清暉宮。
身後傳來了馮才人的嘀咕聲:“瞧她那個德行,囂張跋扈,虧你以前還覺得她好,真是瞎了眼。”
沈寶林低聲抱怨:“誰知道她是那樣難伺候的,算我倒黴!”
宣綠華聽了,心中一笑。
陳貴人的屋子裏,依舊是簡單素雅,可是,書桌上的白瓷圓肚花瓶,換成了秘色瓷的方口瓶,那方普通的墨,也變成了金絲墨,改變似乎並不明顯,不仔細都看不出來,但是卻今非昔比。
宣綠華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藥香味,淡淡的,略微有些苦,卻與眾不同。怪不得文太醫說陳貴人是靠藥強撐著呢,這屋子裏都是藥味,看起來,文太醫所言不虛。
宣綠華讓雲燕放下了禮物,陳貴人連聲道謝,依舊如往日那般客氣有禮。
說起來,在臨華院,他們也曾經走得頗近,可是疫病之事後,二人不知不覺,就有些疏遠了,如今麵對麵坐著,倒有點不知說什麽的感覺了。
“你這身子,有一個月了嗎?”宣綠華打破了沉默。
“承妹妹關心,一個月不到些,還早呢!”陳貴人說道。
果然,一個月不到,和文太醫估計的一模一樣。
“那你可要當心,聽說頭三個月最要緊,吃的用的,都要你的朱太醫給你瞧過才行。”宣綠華叮囑道。
“多謝妹妹,我自會當心的。”陳貴人應道。
二人又不知說什麽了,恰好,陳貴人的案頭放了一本書,似乎看了一半,宣綠華隻好拿這個做話題了:“貴人看得是什麽書啊?”
陳貴人略有些得意起來:“哦,這是我父親寫的書,我無事之時翻來看看,倒是有趣,昨兒個晚上,皇上也說起這本書,他也看過呢。”
昨天夜裏,陳貴人的確是特意把這本書放在皇上看得見的地方,吸引皇上的注意。皇上翻了幾頁,覺得甚好,還誇獎了陳文華幾句,這讓陳貴人很是高興。如今,她春風得意,難免有些驕傲起來了。
宣綠華說道:“貴人家學淵博,真是令人佩服。陳大人如此有才學,難怪皇上那麽倚重於他,如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陳貴人矜持地一笑。
宣綠華試探著說:“皇上這些日子似乎總是宣召陳大人,貴人有機會也可以見見父親了。”
陳貴人擺擺手:“罷了,哪裏見得到,今兒個父親一大早就在勤政殿候著,說有要事,我剛問了幾句,皇上就不許我問了,哪裏還敢多說呢?”
宣綠華心中一動,看起來,陳文華真的要行動了,那麽皇上的煩心事應該就可以解決了吧。
回到承香台,文太醫已經在候著了,二人見了麵,相視一笑。
“文太醫,我這藥……”宣綠華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笑問。
“真是巧了,今日皇上也問起了。微臣已經說了,再過五六日,如果才人身子沒有反複,那便可停藥了,皇上明顯鬆了一口氣。”文太醫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