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悅月心頭甚是苦悶,拉著白子茵到酒窖裏,打開一瓶又一瓶拉菲,一口一口悶著。
白子茵不好說教,也不能推辭,隻得一小口一小口陪她喝酒。
喝了十來瓶後,金悅月終是醉了,醉醺醺瞥她一眼,有些好笑。
“莫凝雪,我從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我什麽樣?”白子茵心頭不為所動,抱著一瓶酒,有些懵懵看著她。
許是有些醉了的關係,她的眼睛朦朦朧,帶著一層水霧氣,無端有些勾人。
有些無辜。
金悅月啞然失笑,悶了一口酒,低低說道。
“跟我一起喝酒的人,從來不少。”
白子茵應了一聲,知道她還有後文,沒有答話。
喝了酒的女人,話是很多的,白子茵不接話,金悅月便顧自說了下去。
“不過那些人,總是或多或少說些我愛聽的話,或者旁敲側擊從我這裏探聽到一些八卦消息。”
“倒是你,一聲不吭的,仿佛什麽都不想知道,仿佛什麽都不好奇。”
“這就有些奇怪了。”
對於金悅月的疑惑,白子茵隻是淡淡一笑,垂下眼瞼。
“那些人討好你,或者想從你這裏探知一些事情,利益相關,很正常。”
隻要攸關利益,總會有些試探和牽扯。
“不過我覺得,我應該不需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畢竟,最直接的話便是——她倆才第一次見麵,金悅月身上,能有什麽值得她花心思去討好?
缺錢的話,段晟司就夠了。
而且,如果金家處於安市,她或許還會有借助金家勢力的想法。
但偏偏金家,是在華城。
兩座城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到底隔著好遠一段距離。
有些事情,縱然金家有本事,也是鞭長莫及。
想要讓金家幫忙,又得付出多少心思去討好。
還會引來段晟司的懷疑和不滿。
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知道。
隻做一個事不關己的身外人。
畢竟她,確實也是一個事外人。
“這話動聽。”金悅月說道,嘴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比我以前聽到的所有話,都更讓人舒服。”
因為沒有別所圖,所以在一起,更輕鬆。
她目光瞥了一眼白子茵,長長的睫毛垂下。
“我覺得,其實你也有很深沉的心事。”
“說不出來,不能說。”
“跟我一樣。”
她悶了一口酒,“同是天涯淪落人。”
白子茵拿著酒瓶的動作頓了頓,輕嘲一聲。
“確實,同是天涯淪落人。”
都是失意人,都是有話說不出的悲傷。
過程不一樣,事件不一樣,心情卻是難得有共同。
她抿了抿嘴,“你別煽情,我會忍不住醉了的。”
“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
金悅月伸了胳膊過來,搭上她肩頭。
“相信我,煩惱時候多喝兩杯,就什麽都忘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麻痹自己不是什麽好事,終有麵對事實的那一天。”白子茵說道。
似是說給金悅月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她的處境,容不得她有絲毫的麻痹自己。
那樣刻骨銘心的仇恨,那樣即使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的憤怒,每每觸及,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都在因為痛苦而顫抖,都在述說難忍的悲愴。
她無法麻痹自己。
或許,隻有在仇恨得報的那天,才會真正釋懷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