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許久不撒嬌,好容易撒嬌一次,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李嬌唏噓一歎,想到來時的目的,逼著自己硬下心腸來。
“你爸有點事情要跟你確認,跟我們走一趟。”
這話平白無奇,白子芸愣是聽出了暗藏的危機。
雖說是親生女兒,羅傑對她可不曾善待,本就不喜歡她,自然一旦有毛病就放大處理。
如果是尋常事情,李嬌一個人過來跟她商量就夠了,現在卻多帶了兩個人……
隻能說明羅傑要抓她,篤定要把人帶到麵前去。
何況李嬌現在的表情,可說不上溫柔和善。
那眼裏暗藏的躲閃和愧疚,當她看不出來?
李嬌跟羅傑不一樣,畢竟是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多少是憐惜的。尤其這麽多年假死,對她更有愧疚,雖有算計,卻也在盡量補償她,這會兒的神情,隻能說明事情大到了李嬌都罩不住的地步。
羅傑非要跟她算賬不可。
羅傑才是一家之主,李嬌仰望著羅傑的鼻息生活,當然沒有跟羅傑叫板的底氣。
白子芸也沒想著李嬌會為了她跟羅傑反目。
她沉下臉,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李嬌,輕聲問道:“媽,你知道我的處境,非要這麽做嗎?”
羅傑剛回國內,正在擴張勢力,好容易借著她攀上陳家這棵樹,這會兒給她給搞砸,估計氣得頭頂都能冒煙,把她帶走,先不說檢查不檢查,光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保不住。
親生父母的涼薄,襯得她對肚子裏的骨肉越發依戀。
這個孩子,隻有這個孩子,才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絕對不會允許誰奪走。
李嬌對上自家女兒暗沉的眸子,心頭有種不安縈繞,移開視線,說道:“是你太不懂事了,都說解鈴人還需係鈴人,我沒有辦法。”
白子芸冷笑一聲。
好一個沒有辦法。
依照李嬌的身份,斷然不可能沒有半點說話權。
她說的沒有辦法,隻是覺得自己這女兒,並不足以讓她拿著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來冒險。
在自身福禍麵前,女兒算什麽。
她挑了挑眉,若有所指:“那麽,就算我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你也無所謂嗎?”
心頭彌漫的失望,從未這麽清晰明了過。
李嬌察覺到女兒心情,更是不敢對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低聲道:“不會的,有我在,他不敢傷你。”
有她在?
一朵寄生在大樹上的牽牛花,除了奉承討好,難道還能叛變?
白子芸心頭失望至極,沉聲道:“媽,我不想去。”
在最後一步跌入深淵前,她還不打算放棄希望。
她還是想從麵前女人身上汲取最後一絲溫暖。
然而……
沒有。
李嬌望著別處,聲音顫抖中帶著堅決。
“躲避不是辦法,你肯定要去見他的,如果你不肯自己走,那就隻能我們帶著你去了。”
我們,不是我,也不是們。
所以,眼前這包括傭人在一起的三人,都是敵人。
白子芸深吸口氣,喃喃說道:“我並不想走到這一步的,但你們逼得太緊了。”
說著奮力將李嬌往邊上狠狠推開,身子靈活從兩個傭人中間穿了過去,蹭蹭蹭跑下樓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