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現在去醫院嗎?”凱問到。
“暫時不用,不著急。”薄奕清一點沒有心急的意思。“他又沒事,現在看他的人肯定很多,不差我們幾個。”
“那我們先調查一下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對薄老爺子動手吧。”
凱建議到。
“好的。”
幾個男人準備著手調查,蘇星晚卻待不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有些壓抑。
此刻一直關著的門打開了。
麵色蒼白的水妹被馬仔壓了進來,腦袋低到了胸口,整個人無精打采。
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原來那件帶血的連衣裙,鵝黃的裙子被血染紅。
所有的人裏麵,隻有蘇星晚一人共為女性,看到水妹模樣,不由得心裏一揪。
她不由得起身:“我跟水妹有話要說,一會過來找你。”
知道蘇星晚不喜歡這樣的場景,薄奕清沒有拒絕。
“去吧。”薄奕清拍拍蘇星晚的腰。“一會過來找我。”
薄奕清發話,自然沒人敢反駁。
水妹一言不發,跟著蘇星晚,去了頂層的廁所。
那扇門關閉後,在死寂的過道拍打著撞擊著,發出吱扭的刺耳聲響。
水妹身子不由自主癱軟,隻覺得一口氣卡在了喉嚨,堵塞得上不去下不來,手腳使不上ー丁點力氣,整個人頭痛欲裂,搖搖晃晃的趺坐在堅硬的瓷磚。
恰好屁股下一灘水窪,濕漉漉黏住了裙擺,天旋地轉般的壓抑和冰冷。
裙子上的鮮血與地板上的混合,逐漸蔓延。
絲絲縷縷的血紅,延伸到了水池底下。
水妹透過那一方鑲嵌在天花板凹角處的格子窗,看向外麵一望無邊的天際,黑沉沉的,無半點光明,星辰與月色盡失。
沒有任何反應,她隻是麻木瞧著,心口裂開一個巨大的殘缺,什麽也灌入不了,隻一味的淪喪,抽離,變成幹癟癟的枯皮,如衰竭的老樹。
看著水妹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蘇星晚說不上心裏什麽感覺。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蘇星晚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跟水妹說什麽,可能隻是單純的逃離那個環境。
“謝謝你。”水妹啐出一口血沫。“真他媽的狠。”
蘇星晚遞上一塊紙巾:“沒關係。”
“我見識了歡場的虛情假意,見識了權貴的道貌岸然,唯獨沒有見識過如此磅礴縝密、工於心計的騙局。”
它太龐大了,偽裝得太平靜,平靜的湖麵,狂風席卷,毫無漣漪,卻在深不可測的底部,泛著澎湃絞殺的浪潮,張開血盆大口吞噬得屍骨無存。
這樣的場麵,讓水妹也無暇應對。
回想起自己經曆的一幕幕,她有些窒息。
這種恐懼似乎掐著她的脖子,把她逼向死亡。
“我剛剛劇烈運動動了胎氣,但是好在我命大,血自己止住了,要不是你們,我可能沒辦法活著從手術台上下來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感謝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