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顏像是被釘在了門口,她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怔怔地說不出話。
從未見過霍寒霆有如此虛弱的時候,他額頭纏著一圈繃帶,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闔著,唇色蒼白。
容英韶跟在她後麵,目光掃了一眼倒是發現了病房裏的另外一個人,認出是上次跟他們一起玩桌球的男人。
她手掌托住顧晚顏的後背,穩住她的身體:“先去問問秋先生怎麽說吧?”
顧晚顏這才注意到病床旁站著的秋立槿,他一身白大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晚顏,眼神中帶著玩味之色。
出於職業習慣,容英韶注意到了他胸口掛著的工作牌居然是屬於兒科診室的。
???
兒科診室?來給霍寒霆看病?
似乎是注意到了容英韶古怪的目光,秋立槿笑了笑,拿著筆的手指了指自己:“我學醫還輔修神經學和中醫,別拿看庸醫的眼光來看我。”
容英韶沒有說話,顧晚顏目光慌張地走過去,看了看病床上的男人,眼圈隱隱有點泛紅。
“他……他怎麽樣?”
秋立槿挑起眉峰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多了幾分戲謔的味道。
“他啊——情況不容樂觀——”秋立槿拉長了聲調,在看見顧晚顏緊張得心髒都提起來後,輕咳一聲,嚴肅地道:“顱內神經受損並發腦震蕩,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雙腿粉碎性骨折,上肢分離性骨折,由於組織缺少灌注,導致全身細胞急性缺氧而陷入昏迷。”
他囉裏囉嗦說了一大堆,顧晚顏每聽一句就心中惶恐心疼又多一些,她雙眼通紅,咬著唇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呢?”
秋立槿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瞥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笑嘻嘻地問:“他都這樣了,估計下班輩子也站不起來了,不如你跟他離婚算了!”
顧晚顏睜大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秋立槿,腦子裏一團亂麻。
這個人不是霍寒霆的好朋友嗎?現在怎麽聽著像是在落井下石一般?
“你……”
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發表自己的意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忽然睜開了眼,他雙手撐著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秋立槿。
“什麽時候你也跟路景煥那家夥一樣了?”
他神情冷淡,睜開眼的刹那,那股虛弱的氣質就消失殆盡,眉間叨叨叨淩厲和眼神中的堅毅讓他迅速與他人之間築造起一道名為“距離”的高牆。
顧晚顏隔著這幢“高牆”怔怔地看著他,在男人轉頭望過來的一刹那,她通紅的眼眶中落下一行淚。
她麵容清麗,雙眸盈淚,讓人恨不得拿手給她捧著。
但顧晚顏慌亂地低下頭,錯開他的眼神,用手背抹去,但眼淚怎麽擦也擦不盡,索性直接轉過了頭。
以容英韶的角度,很輕易就能看見她臉上滑脫的淚水,像是繃緊了之後的那根弦驟然鬆懈下來,再也攔不住眼底洶湧的情感。
她手背已經被淚水沾濕,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顫顫巍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