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微微一怔,旋即失笑搖頭。
“從文多慮也。高幹之死一非某所為,二非某護衛不力,與某何幹?”
趙旻哂笑道:“叔父勿要瞞我,袁本初豈肯善罷甘休?”
說著,趙旻正色道:“儁乂叔父,趁家叔父返鄉祭祖之時,我請家叔父,將儁乂叔父眷屬自河間接至許都如何?”
張郃大驚失色。
“從文,萬萬不可!河間張氏乃郡望,如何搬遷至許都?”
趙旻指著張郃哈哈大笑。
張郃這才發覺,自己在吃驚之餘,竟被趙旻這個人精套出了話。
張郃雖追悔莫及,卻也不得不大大方方承認。
“從文,事已至此,某便實不相瞞,郭公則確曾在袁公麵前進讒言,言某勾結外敵、欲謀晉身之階。然則,袁公並未納郭公則之讒言。”
趙旻收起哂笑,向張郃正色道:“叔父萬勿輕信袁本初之言,叔父當知,袁本初外寬而內忌,實非雅量之輩也。”
趙旻這番話幾乎觸碰到了真相。
當然了,袁紹外寬內忌是不假,但猜忌多疑又殘暴的曹操,氣度似乎還不如袁紹寬宏。
袁紹就算再外寬內忌,也沒有像曹操那樣揮舞屠刀大殺特殺。
袁紹在世時,他麾下兩大集團內鬥不休,但除了與涼州老鄉壺壽勾結、發動鄴城之亂的麴義之外,袁紹從未殺過其人麾下任何一名臣屬。
但也因此,袁紹麾下河北、河南兩大集團,方才肆無忌憚地互相攻訐、傾軋不休。
穎川人
郭圖自然是河南派。而張郃,是妥妥的河北派。
曆史上官渡之戰時,張郃為何臨陣叛變、投靠曹操?
不就是因為河南派的郭圖向袁紹進讒言,詆毀河北派大將張郃與曹操暗中勾結?
趙旻不給張郃解釋的機會,複又正色道。
“儁乂叔父當知,郭公則乃穎川郭家之人,其人與郭奉孝乃族父子,我此番盡誅郭奉孝一支族人,郭公則焉能不記恨於我?
叔父素來與家叔父及我友善,兼且叔父身為河北士人,又為韓文節之故臣,郭公則若向袁本初進讒言,叔父須當心袁本初輕信之!
麴義早年曾為袁本初立下多次大功、對袁本初不可謂不忠誠,但叔父亦知,昔年麴義下場究竟如何!昔日之麴義,與今日之張儁乂何其相似!”
張郃聞言不由一震。
趙旻心道:有門兒!
於是苟哥趁熱打鐵。
“叔父,正所謂有備無患,又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河間張氏既為郡望,則袁本初必不敢斬盡殺絕,故而叔父何妨將族中近親遷至許都暫居,以暫避袁氏之禍?
叔父莫非信不過我?抑或信不過家叔父?叔父,徐公明、樂文謙、於文則、張文遠皆曹氏降將也,而今其四人如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