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嚴永生悶聲悶氣地應了聲。
晚飯後,兩個人天馬行空地不知聊了多長時間,仍意猶未盡。待嚴永生想起該回家了時,張曼新一看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張曼新再次提議:“永生,晚上別走了,就睡在我床上,咱們弟兄再好好聊聊。”
嚴永生聞聽,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讓我跟你睡一張床,就不怕我趁你睡著了,一刀宰了你?”
這話好疹人,閃著冷兵器似的寒光。
張曼新卻滿不在乎地一笑:“那我就是死有餘辜了,因為誰叫我引狼入室呢?”
這話雖然帶有玩笑成分,但也不乏重重一擊。
是警告,也是防範。
這一夜,眼下都屬於光棍的張曼新與嚴永生可謂推心置腹。
講沒有老婆的苦衷。
講過去曾有老婆的煩惱。
講對複婚的期冀。
講重新組成家庭將出現的更為複雜的難題。
講過去怎樣征服女人。
講過去怎樣被女人征服。
既講“素”的,也講“葷”的。
屋內的窗戶從黑到亮,兩個男人一夜沒睡。
“永生,我明白你為什麽渴望與寶蓮複婚了。來,起床,吃完早飯,我去叫寶蓮,你們兩個再好好談談。成了,算你沒白在我這裏住一宿;不成,就證明你和寶蓮的緣分已經結束,那你就乖乖靠邊站,怎麽樣?”張曼新翻身躍起,雙手往臉上一搓,來個“貓洗臉”,宣戰似的盯著嚴永生。
“那咱們他媽一言為定!”嚴永生毫無倦意地爬起來,“老張,早飯給我吃什麽?”
“是不是怕吃不飽底氣不足?”張曼新幽默地說。
“老張,你真是個化學腦瓜,我要是個女人,也會往你被窩裏鑽。”嚴永生哈哈大笑。
“你這家夥,再好聽的話從你嘴裏出來也帶騷味兒!”
嚴永生又哈哈大笑:“我聽聽,你到底讓我吃什麽吧?”
“豆漿油條,怎麽樣?”
“行。但是,油條少說也得來它一斤。”
“放心吧,今天早飯我是敞開供應。”
從兩個男子漢的談話中不難看出,嚴永生對張曼新的芥蒂通過一晚上的交談已經蕩然無存。
果然,早飯後,張曼新把朱寶蓮叫了來。
張曼新叫朱寶蓮先在裏屋坐,然後在外間屋悄聲對嚴永生講:“我出去一下,你們就敞開談吧。”
“你什麽時候回來?”嚴永生變得有點發怵地看著張曼新。
“誰知道你需要談多少時間?”
“這哪兒說得準。”
“三個小時?”
“用不了。”
“兩個鍾頭?”
“就一個半小時吧。”
“好,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回來。”
“可不要回來太晚了!”
“太早了你又不幹!”
“行了行了,別拿我開涮了。”
一個半小時整,張曼新趕了回來。
這時,嚴永生已經在外間屋一顆接一顆地吸煙,從他那陰沉的表情看,他與朱寶蓮複婚的交談已經告吹。
“怎麽,真的不行啦?”張曼新那莊重的口氣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成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