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尾聲

我已經說完了這個故事了。我在開頭就跟讀者諸君說明過，本小說擬打破一般的程式，隻注重客觀事件的過程，而既不去追求那些傳統的前後照應，也不刻意營造那些新潮的暗示象征，而且我在講述這故事前，就已經把每個主人公的結局告訴給各位。我隻有一個過程不想詳說，那就是公安局如何偵破了此案，在方花兩處同時發生慘案之後的不到二十四小時內，便將凶手瞿芬女士捉拿歸了案。瞿芬的手法太拙劣低級，那種像模像樣地編了出來騙不明世事的小孩兒的粗糙卡通似的，能逃得過我們的明鏡高懸洞察秋毫的刑偵人員嗎？ 瞿芬是在本市著名的專門救治燒傷病人的瑞金醫院被逮捕的。去抓她的人先是撲向瑞金醫院的高壓氧艙，因為花樹人和花林在那裏搶救，公安人員以為她一定在那裏。不料管氧艙的人說，這可憐的女人一聽兒子比老子更為嚴重，十之八九要成為植物人後，大概神經受不了如此刺激，竟然大笑了起來，一邊說著：“好，斷子絕孫了，好，斷子絕孫了。”一邊就跑了出去，公安人員正不知該往哪裏去抓這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忽一女刑警說，去方潔的病房吧，我估計她一定在那裏。眾人提了手銬將信將疑地趕去，果不其然，這瞿芬，正端坐在滿頭滿腦地纏了雪白的紗布的昏迷著的方潔身旁呢，麵上帶著極為稱心愜意的微笑。女刑警的準確判斷，再一次證明了隻有女人才最懂得女人的這一真理。 瞿芬不久便被槍決。 在此之前，方潔已告不治身亡。 花樹人經醫院大力救治，奇跡般蘇醒了，隻是醒來的當天，他就從醫院六樓的窗口往下縱身一跳，追趕他的心上人去了。 花林成為植物人。作為花氏家族的惟一直係繼承人，他的醫療費用，從變賣了花方兩處一應物產的所得資金中支出。 §§第五章 母·子·本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