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滿朝公卿不會有人多嘴的。
該說的話,太醫令和太醫丞一定是會對劉宏說過,隻是很可惜,皇帝不當回事!
他不當回事,其他的朝臣們還去找他膩煩作甚?
劉焉笑道:“陛下的身體,關乎大漢的江山安危,臣以為,諸臣工請陛下保重龍體,也是為了我大漢基業著想。”
劉宏也不多尋思,他清了清喉嚨,向痰盂中吐出口痰,隨後問劉焉道:“皇叔,你今日來見朕,有何要事?”
劉焉急忙道:“劉德然在常山派人送來的書信,陛下可看否?”
一番話,正問到了劉宏心中的難受之處。
“德然也給皇叔寫信了?”
“唉!”
劉焉長長地歎息道:“寫了!真定縣令,夥同當地豪右,誆詐州郡糧秣軍械,此事算不得什麽大事,但影響深遠,不容臣等不憂,德然人在冀州,不能當麵向陛下諫言,故特書信於臣,請臣向陛下解釋個中原委。”
劉宏站起身,道:“豪右曆來隻是兼並黎庶土地,奪其財貨,卻很少敢向朝廷和官署直接動手,若是官署克扣兵馬糧餉,朕倒是不以為奇,隻是以資助義軍為名,騙取朝廷的財貨,這種事朕確實從未聞之。”
劉焉道:“正因如此,陛下才要多多警醒才是!此事說明,自黃巾蛾賊之事,各州各郡的大家諸豪之心,已是有所變化!”
劉宏的臉色很是不善。
“德然也是這般說的,他給朕的奏疏中言,天下諸豪,因遭黃巾兵變,心懷恐懼,恐複遭其亂,故開始高築鄔堡,積累屯糧,暗中打造軍械,藏匿人夫,坐守待變,長此以往,恐成國中之國,郡中之郡。”
劉焉歎道:“陛下,正是如此,不過此事卻也情有可原,天下豪右積糧屯械,為的乃是恐再複有黃巾之亂,”
“可是陛下試想,就算是他們的初心乃是為了抵寇,但時日一長,各地豪右之輩糧草人夫兵械日多,鄔堡占地愈大,又會變成何等光景?我大漢諸郡,豈不日日皆有戰亂之禍?這怕是比黃巾之亂還可怕許多啊!”
“特別是如今距離黃巾蛾賊之變不足三月,涼州金城又聚十萬羌賊,陛下,臣覺得,若隻是黃巾一事,尚不足以致使諸豪對漢室灰心,但如今涼州又出自巨亂,臣隻怕……”
“啪!”
劉宏重重的一拍桌案:“難道天下人還真敢反朕不成?”
劉焉作揖道:“天下人是不敢叛漢,卻難道他們沒有異心,陛下,臣以為當此時節,陛下應該立刻召兩人入宮,詢問諸郡鄉裏之事,或許可得解惑。”
劉宏看向劉焉道:“召何人來?”
“我大漢戰亂頻生,國力日漸羸弱,特別是黃巾之亂,張角異教邪說依舊在諸郡廣為散布……臣現在不怕別的,就怕民間有人以“天數”“氣運”之說,來抹黑帝王天家……如今雒陽之中,有益州大家董扶在,精於讖緯,另有劉德然之兄劉備亦在此處,陛下當速召此二人入宮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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