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媽看病的錢有我呢,投機倒把的事你不能碰!”
林希不解:“為什麽?我又沒偷沒搶,再說家裏需要錢。”
林建業:“是啊爸,我覺得小妹這主意不錯,你要怕她被抓,明天我去賣去。”
“你們姥姥家當初是啥成分都忘了是不是?這才過去多長時間,都不長記性?”
範秀梅和幾個孩子都沉默了。
那是範秀梅不願意想起的過往,也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林友發一言不發,卷上一根旱煙,去門口默默的抽了起來,心裏似乎下了某個決定。
第二天,他照例天不亮就起來,隻是這次不是去隊上幹活,而是去城裏。
林家老大林友忠是肉聯廠工會的主任,前兩天剛發了工資,正琢磨著要給自己添一雙皮鞋,突然聽下麵的人說他弟弟過來找他。
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不情願的迎了出去。
林友發來的路上想了一路,看見他大哥,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是不是家裏有啥困難?我這也不富裕,小麗馬上要結婚了,建設還要複讀,這裏有兩塊錢,要不你先拿回去應應急吧。”
不等林友發開口,林友忠先從兜裏掏出兩塊錢塞到他手上。
“咱們都是兄弟,別的忙我也幫不上什麽,這錢你就收著吧,跟我不用客氣。”
林友發看著手裏的錢良久,又將錢還了回去。
“大哥,我不是來借錢的,之前我聽你說,廠裏職工獻血有錢拿,你看能不能幫忙給說說?孩子他娘最近病情加重了,夜裏咳的睡不著覺。”
為了怕他擔心,範秀梅硬是捂著被子不肯出聲。
林友忠歎了口氣:“肺結核就是拖人的病,走,我帶你去縣醫院,單位出麵,一次獻血200cc給20塊錢。”
……
林友發走後,林希又把收來的衣服拿出來。
昨天她一共加工了四件,今天一早又弄了三件,準備先去別的村試試情況。
跟範秀梅說一聲,她便拎著袋子離開了。
沒走遠,就去了距離新勝村五裏外的新利村。
基本上村民都去生產隊幹活了,尋了個有人的人家林希就走了進去。
“大嬸,我這裏有親戚從城裏捎過來的衣服,都是八成新的,家裏舍不得穿,就想拿出來換幾個錢,你看看家裏有需要不?”
說著她把袋子打開,拿了兩件衣服出來。
一件是那個工裝服,手肘被她用棕色的厚實布料蓋住了,針腳細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縫紉機縫上去的。
另外一件是的確良襯衫,領子泛黃並且磨破了,她把領子直接去掉,改成了圓領的,款式看起來好看又新穎。
那婦人才一打眼就相中了。
“閨女你這衣服多少錢?”
“不貴,大嬸你要是不嫌棄,這個外衣兩塊錢,襯衫一塊錢。”
“誒呦,都是莊稼人哪來那麽多矯情,而且你這價格,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閨女這兩件你給我留著,我去給你問問其他人,你可千萬別走。”婦人說著就跑出去叫其他人了。
沒過多久又過來兩個婦人,看他們頭上裹挾頭巾,應該是從地裏喊回來的。
剩下的兩件衣服和三條褲子也都被他們包圓了。
林希看著手裏的十塊錢,她才賣了七件衣服就賺了十塊錢。
所有的本錢都回來了!
剛準備將錢收進口袋,手指不小心被衣服扣子劃破一個小口,血滴染在了一枚黃色硬幣上麵,那枚硬幣隨之消失不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