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看,還可以看到臭小子的臉上,有點舊傷。
顧朝夕記得,自己那天揮拳頭的時候,就是他臉頰骨的這一側。
那個夜雨,他逼著讓自己動手。
在歡歡的麵前。
而現在,這個少年眼神帶著看著冷酷無情,實則,孤立無援,讓顧朝夕陡然之間,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其實,回過去好多年前,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人麽?
跟他,一模一樣。
可憐,無助,又倔強。
關上門發生的那些事,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訴說的地方,又開始變得偏執。
很久不曾回憶那些完整的過往了。
他總是被封印在那些醜陋的畫麵裏麵,每次碰一下,都覺得像是碰到了真正的禁忌之地。
因為裏麵充滿了血腥暴力,所以一次次的,想要用更暴力血腥去掩蓋那些。
……
“怎麽?這麽辛苦跟著我,現在坐在我麵前了,倒不知道說什麽了?”
顧朝夕撣了撣煙灰,隔著煙霧繚繞,他眸光淡淡看向周君博,“別嚐試那種愚蠢的方法來激怒我,沒什麽用,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知道,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接受心理治療,何音我都見過了,你讓我打你一頓,把你打死了,又能怎麽樣?我依舊是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你省點兒力氣。”
周君博抿著唇,不說話。
顧朝夕把手中的半截煙,摁滅在了煙灰缸裏。
他們兩人此刻就在一個會所的包廂內。
他一會兒還得見個人,需要快速把這個小家夥給解決了。
“說吧,是不是逃出來了?擔心何音把你抓回去?”
周君博瞳孔微微一縮。
有一種被戳穿了心事之後的窘迫,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眸光似有糾結,欲言又止。
顧朝夕也不等他說話,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這是我名下的黑金卡,你拿他,隻要是我們顧氏名下的酒店,你都可以住,並且,何音不可能找得到你。”
周君博張了張嘴,少年臉上的倔強,似乎在這一刻,逐漸崩塌。
“你,為什麽要這樣?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顧朝夕懶得和他廢話那麽多,直接把黑金卡,扔在了他麵前的桌麵上,看著他有些幹裂的唇,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我不想承認的人和事太多了,比如何音,但她就是生了我的女人,我也不想承認你這個拖油瓶,但我不幫你,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幫你?”
顧朝夕看著他:“聽著,一會兒有人送吃的進來,吃飽了再走。”
他說完,朝門口走去,頓了頓,又說:“我對何音的事,不感興趣,但如果你們如果繼續煩我,我可以推翻剛剛我說的每一字,比如說,有些人不得不承認的人,和血緣關係。”
……
“哥哥!”周君博忽然叫了一聲,“我,可以成為一個孤兒,但我不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你可以不可以,幫我?我不要這些,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好不好?”
“或者,或者監牢也可以。”
顧朝夕緩緩抬起眼簾看向他。
周君博似乎是有些急切,“可是你不也知道的嗎?當年你父親也是被她害死的!我知道你們顧家為了顏麵,一直都沒有鬧大這個事,可是,可是我快被她折磨死了,我不想和她生活在一起,我難道可以躲一輩子嗎?我和你不一樣,你有顧家,我什麽都沒有!哥哥,你幫幫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