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江城還有一段距離，要不你再睡會吧，等到了江城我喊你，思思，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沈諾諾開口提議。
“我沒事。”沒辦法確認剛才發生了什麽，程思思也沒有翻身睡回籠覺的打算。
她將目光看向了車窗外。
那一段段護欄不知道何時再次消失了，柏油路再次變成了鄉間的土路。
遠處又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皎潔的月光照了進來，落在她的麵容上，顯出幾分蒼涼。
程思思瞳孔緊縮，呼吸凝滯，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她剛剛接受了這是一場噩夢的事實，沒想到就再次回到了噩夢之中。
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沈諾諾依舊在打著瞌睡，沈天昊開車的姿勢依舊沒變，甚至沒有半點焦躁。
她有點慌亂，不知道哪邊才是現實。
為了驗證是不是在做夢，她伸出手，掐了下臉。
嘶，好痛！
能夠察覺到痛感，看來這不是噩夢。
“我們今晚還能離開嗎？”她語氣放緩，將希望放在了沈天昊的身上。
“不會耽誤你見到念橙的。”沈天昊冷冷的回應。
程思思注意到打開的導航，上麵正顯示著一個箭頭，看接下來的行程，他們要拐彎了。
她有點相信這不是一場噩夢了，畢竟噩夢裏，那可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怎麽也出不去。
而且沈天昊也沒這麽討厭。
至於之前發生的事，她有些記不清了，或者說腦袋很亂，不知道哪一段記憶才是真實的。
一段是遇到了交通事故，被迫繞路。
還有一段是得知前方堵車，選擇性繞路。
兩段記憶中的細節曆曆在目，這也是她無法分辨的原因。
車子終於拐彎了，程思思卻愣住了。
她看著前方如天塹般的斷崖，緊緊抓住了安全帶。
“快刹車！”
喊聲吵醒了沈諾諾，後者揉了揉眼睛，一臉疑惑。
“思思，怎麽了？”
“你看不見？”程思思心中有些恐慌，她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
沈天昊應該沒那麽死腦筋，明知道前方沒路了，還敢繼續開下去。
雖然導航上依舊顯示正常，可是前方明明沒路了。
“快到江城了，別發神經了。”沈天昊提醒了一句。
程思思原本還想再多說幾句，迎上那雙眸子後，知趣的閉上了嘴巴，隨即就看著沈天昊開著車子，衝向了那斷崖。
時速正常，沒有斜坡。
很明顯，想要飛躍，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子向那黑暗中跌落。
就好像深淵，張開了巨口，緩緩將他們吞噬。
“啊！”身體傳來一陣失重感，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她，這不是一場夢。
完蛋了。
這次真的要死了！
她想逃離，可是距離出口越來越遠，隻能看著那出口化身成一道光。
迷糊中，她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
“思思！”
就好像是深淵中出現了一道救贖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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