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生怕弄出太大的聲響，辜負了對方的一片好心。
漆黑的空間中，她依稀聽到了背後傳來的呼吸聲。
就好像有個人正站在她身後。
“愚蠢，你被騙了，他們是一夥的。”無情的譏諷聲從身後傳來。
程思思瞬間就聽出了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後背寒意竄了上來，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不敢亂動。
生怕劉醫生還沒有走遠，去而複返。
“你還是這麽容易相信別人。”那聲音似乎無奈了，歎了口氣。
突然聽到自己在說話，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在舞台上表演，她一人分飾多角。
“你我本就一體，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放我出去，我幫你解決眼前的困境。”那聲音依舊沒有放棄。
黑暗中，程思思不敢發出聲音。
她覺得這多半是產生的幻覺，畢竟這種情況之前也遇到過。
隻是那些都是她和幻化出來的老板等朋友對話，倒是沒有像現在這般詭異。
身後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卻沒有引起外麵的注意，僅僅這一點，就讓她更加斷定這是幻覺。
外麵，正在奔跑追逐的二人停下了腳步，相視而笑。
他們站在不遠處，壓低了聲音，“醫生，你這所謂的鏡箱究竟有沒有作用？”
之前還無比虛弱的方君，臉上帶著些許戲謔，看向了程思思藏身的地方。
“鏡子是神奇的東西，它也是人最恐懼的東西，尤其是在黑暗中，之前你和我親身經曆過，應該知道這東西的恐怖。”劉醫生語氣平靜的開口。
仿若在說一件平常事。
“如果不是鏡箱，我也不會知道醫生你竟然有九個不同的人格。”方君玩味的笑著，說完，舔了舔嘴唇。
劉醫生下意識的拉開了距離，他很清楚眼前這位的恐怖。
在最能反應真實精神世界的鏡箱中，眼前這位剛開始測試都很正常，直到離開的時候，回頭瞥了一眼，劉醫生看到了難以忘記的深刻畫麵。
鏡中的方君後背上爬滿了形形色色的生物，像極了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百鬼之王。
如果他是九個不同的人格，那麽方君體內應該會存在至少十九個不同的人格。
這僅僅隻是對方顯露出來的，那些沒有被他記錄的，恐怕會有更多。
“信息上說，壹號注射了組織實驗的兩種神明之血，才產生了第二人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明覺醒嗎？”方君頗有興趣的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他咧開的嘴角，似乎對現在的自己十分滿意。
劉醫生沒有接話，根據目前實驗的數據來看，所謂的神明之血，似乎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不敢想象組織上大規模製造，投放這種東西將會造成什麽災難。
這也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
“時間似乎差不多了，我們該去看看壹號了。”方君看了眼腕表，邁動了腳步。
等到他打開鏡子的那一刻，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眸子。
這一刻，仿若黑暗中的神明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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