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涼竹低著頭正忙活包起糕點,頭也不抬的應聲說話。
“本來就是拿給你的,隻要你能吃飽穿暖我就高興,從前我沒吃沒喝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待我的,這叫報恩...啊,這半壺牛乳茶也給你帶著吧?”
“不要,趕路不好拿。”
“......”
“行了別這麽擔心,我直接喝肚子裏吧,拿來。”
“哎!”
“......”
梅淮安在馬車裏算是吃飽喝足了。
其實他自己是個容易暴戾的性子,就會喜歡跟嫻靜溫和的人多接觸。
雖然燕涼竹是因為把他看作原主才這麽掏心掏肺,但......
他吃著對方用心做的糕點,聽著一句句的鼓勵和關懷,看著那一幕幕眼巴巴的盼望和小心翼翼的舉動。
此刻真切感受到這一切的人不是原主,是他梅淮安。
更別提這人不會半點武功,還敢闖出被嶺南軍包圍的王城,奔波一路差點死了就為來渭北鼓勵他複國。
這種純粹的感情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尤其是對在異世一無所有的他來說。
燕涼竹是個仗義的人,為了守護舊友已經做到淋漓盡致了。
雖然他暫時做不到回饋給對方同樣深厚的友誼,可也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冷臉相對。
就先按普通朋友接觸著吧,最多等馬踏燕西時......
安慰這小傻子兩句?
——
馬車在深林中緩緩停下。
梅淮安背上的樹葉子裏,掛滿了一個個的糕點油紙包。
馬車裏是沒有繩子的,燕涼竹把他的綢緞衣擺撕了一塊兒,擰成繩子也非要他把吃的全帶上。
最後看著一身綠葉子的人彎腰出馬車,燕涼竹還忍著疼挪了膝蓋掀起簾子。
嗓音很小的問——
“再送送吧?我再往前送送你,你自己趟過長溪怎麽行,都還未到夏日裏,溪水陰冷會著涼的。”
梅淮安在馬車邊上站定,扭頭看他:“不能送了,前麵一點就是白梨山穀後方,說不定會有巡視的行宮侍衛,到時候萬一搜車就麻煩了。”
燕涼竹滿眼擔憂,急的又叮囑:“那,那你要小心,一定珍重自身,莫要再爬懸崖峭壁啊?”
想到剛才這人從懸崖下伸手爬上來那一幕,他心都是揪揪的。
“我知道了,你安心回去吧。”梅淮安說完,走出兩步又回頭看著那兩個駕車的侍衛,“把你們公子安穩送回行宮,他膝蓋那點傷要是再不好,你們兩個就不用伺候了。”
梅淮安沒想到燕涼竹的膝蓋傷竟然還沒好,畢竟都這麽多天過去了,皮肉傷早能痊愈。
可他剛才看著燕涼竹的動作,顯然是膝蓋傷還沒好利索。
但如果日日揉藥油,淤血三五天的勢必早就散了,何至於耽擱到現在都沒好?
跌打傷需要揉散淤血,這是常識。
無非是燕涼竹自己不在意,伺候的人就也不精心。
聽著落魄太子的訓斥,春生和秋落臉色都是一僵,倉促點頭:“是。”
眼前人僅僅隻是幫他訓斥侍衛一句,燕涼竹卻聽的熱淚盈眶。
他忍不住小聲說:“我沒事的,我不礙事......”
這是久違的來自太子哥哥的關懷,就像小時候一樣,叫他如何不動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