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爪見狀就連忙上前磨墨,動作很是幹淨利索,主仆倆都沒說話。
寂靜的書房裏,就隻有寫字時衣袖在桌沿摩擦的細微聲響。
片刻後——
賀蘭鴉終於停下腕子,抬手把筆丟進旁邊的浣筆瓷甕裏。
“咚!”
甕中清澈的水麵頓時暈出絲絲墨痕。
......
正在這時。
書房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是那兩人拎茶回來了。
“哎,你哥人呢?”
“走了吧,都怪你!我說我拿來你偏跟我搶,就這麽點小事你八輩子沒伺候過誰?有本事你也找個兄長去,老搶我的做什麽。”
梅淮安站在膳廳門口,瞧見裏麵的座位空了便有些煩。
說話也懶得再顧忌,想說什麽說什麽——
“那怎麽辦,我就喜歡你家兄長就要跟你搶,有本事你打死我。”
賀絳聽著這些不要臉的話,白眼都要翻上天。
“你是不是想要我們渭北幫你做事,所以故意討好我家哥哥?你快死了這條心。”
“嘿,這回被你說對了,我還真是在討好他。”梅淮安索性認了,“渭北我——”
“我在這裏。”
賀蘭鴉走出房門,打斷了那邊兩人交談的內容。
走廊裏站著的兩人,聞聲都同時扭頭望去。
跨過門檻走出來的黑袍身影,衣衫飄逸,行走時腰間的銀鏈子在太陽下晃啊晃。
自額間垂下的淺透黑紗帽簷上,還墜著一圈細小銀葉,襯著那張妖孽無雙的臉龐更多了幾分清輝。
單側耳垂戴著的黑金佛蓮耳墜,也隨著行走的動作輕晃著。
那人正沐浴著金燦陽光朝他們走來,漂亮的不像話。
“......”
賀絳見過無數回早就看慣了,但此刻瞄到身邊這人的癡呆表情。
頓時緊皺眉頭——
“梅淮安,梅淮安?你不許看了!沒你這麽直勾勾盯著人看的!”
“哎呀你走開。”
梅淮安扒拉開賀絳在他眼前遮擋的手,聽著快到麵前的腳步聲,他連忙解釋。
“啊,我就是瞧瞧佛君戴的耳墜是什麽,回頭我也買一隻戴,真好看。”
“那是耳墜好看?分明是我家兄長姿容不凡,耳朵戳根竹簽兒都好看。”
梅淮安沒說話,忍住想點頭的動作站直了,笑眯眯的望著來人。
賀蘭鴉走到他倆麵前站定,語氣如往常一樣氣定神閑。
“今夜暫留山莊多住一晚,明日你們隨我回行宮領罰。”
賀絳懵了:“為什麽還要罰啊,兄長......”
賀蘭鴉沒說話,隻轉頭看向另一人。
梅淮安便朝他笑了笑:“是,任憑佛君處罰。”
怪了,怎麽莫名感覺眼前人情緒有些低落呢。
難道是因為他剛才說的話?
那些話既然敢說就敢認,他還能把真心喜歡掩飾成別的喜歡,等到時機成熟再下手。
“那便好,淮安是懂事的。”
賀蘭鴉點點頭,隨後轉身就要走。
梅淮安沒忍住追了一步:“佛君要去哪兒...我是說,我今日無事可以跟著你嗎?”
好不容易能有這種在山莊裏獨處的機會,他不想錯過跟漂亮禿驢的每個瞬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