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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絳在心底氣的直咆哮,勸了好幾句都攔不住負心漢要離開。
最後隻能看著那人跟在醫師身後屁顛屁顛離開房間,氣憤的愣了好一會兒。
等冷靜下來後...才緩緩察覺出不對勁兒。
梅淮安為什麽要在遼東王帳跟一個醫師交朋友?
“......”
自然是有圖謀的。
哎!
賀絳反應過來苦惱的皺了皺眉,論心機和謀略他差對方太多了。
心底又升起些後怕,還好他剛才沒非鬧著把人攔住,萬一鬧大了......
昨天剛說錯話惹人生氣,今天又險些壞了對方要做的事。
不過才來遼東短短兩天,他就有種...自己拖人後腿的感覺。
而這兩次的‘錯誤’——
似乎都是因為躺在這裏的人。
賀絳眸中迷茫一瞬,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合理原因。
“看在我打過你的份兒上...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這會兒你身邊又沒有其他人,梅淮安也不理你...那我先暫且照顧你吧,啊,兄長也說過誰傷的誰照顧,好,這就算是我做錯事以後,遲來的賠罪!”
“......”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而他嘟嘟囔囔說了好長一段,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賀絳看著剛喝完藥就閉上眼睛不說話的人,盯了一會兒對方的虛弱眉眼才瞥開視線,語氣生硬。
“你是你,你跟燕西的人不一樣,梅淮安這會兒不理你隻是他有事要忙,咳,你別太難過了。”
燕涼竹從剛才那人進來這個房間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
他沒臉說話,甚至連‘太子哥哥’都喊不出來了。
從來沒有設想過的驚天噩耗...就這麽一次次接連往他頭上砸!
此刻緊閉著眼睛睫毛顫個不停,嗓音沙啞到極致。
“你...出去。”
“出去?我不出去啊,我得在這裏照顧你。”賀絳說,他把空了的藥碗都擱在一邊,“你要是心裏不痛快就跟我說,或者你想吃什麽?”
“牛肉粥行不行?你愛吃牛肉還是羊肉?我烤的羊排香的很!”
“......”
燕涼竹沒有再出聲,隻是緩緩把被子拽過頭頂蓋住自己,在被窩裏翻了個身背對床外,蜷縮起來。
就像隻小蝸牛躲進了殼裏,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出來了。
“燕涼竹?”
賀絳喊了一聲。
寂靜的室內沒有人理會他,床上的人就像沒了氣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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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正午,陽光極其燦爛。
嫩綠的草原上緩緩騎行過來兩匹小白馬,他們身後遠遠跟著七八個侍衛。
梅淮安單手攥著韁繩,另一手拂開飄到眼前的發縷,揚起燦爛微笑朝身邊人說話。
“你每日都要進山采藥嗎?我還以為草原上沒有山。”
他身邊的人就是宋祈樂,馬屁股上一左一右馱著兩個藤編筐,筐裏還放著剪刀和小鏟子。
此刻兩人已經不算太拘謹,畢竟剛才來的時候梅淮安已經盡最大努力跟人示好,足足閑聊了一路。
宋祈樂抬頭望著眼前不算高聳的茂密山林,嗓音清澈:“也不是每天都要來采藥,約莫三四天來一次。”
“那我如果在遼東待的時間久,就可以經常陪你采藥了。”梅淮安噙著笑看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