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領著侍衛往獸場走去。
賀蘭鴉聽著裴不知在他耳邊發牢騷,句句說著太子這幾天在王帳裏都做了什麽,忍不住蹙眉。
據他所知,那位的性子沒有這般沉不住氣,到了遼東避開暴君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冒死在王帳裏尋釁生事?
雖然此刻還沒見到人,但他心中已有猜想——
裴不知定是做了什麽把那人惹急了。
他瞥了一眼賀絳腦袋上的傷,問:“怎麽弄的?”
賀絳看見他哥心裏就踏實,說話也大膽了些,就算裴不知此刻能聽見他倆的對話,也還是直言不諱。
“七哥給梅淮安下毒,梅淮安神誌不清砸傷了我。”
“......”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還砸傷了燕涼竹。”
短短兩句話叫賀蘭鴉眸色微怔,賀絳的脾性容易說錯話,挨打很正常。
可若是連不會武功的燕涼竹都被砸傷了,可想而知當時那人是處於怎樣的精神狀態下。
待在王帳的這半個月裏,怕是不好過。
賀蘭鴉垂眼沒說話,也沒多看一眼走在他左側的人。x33xs.
“想說就說,不用憋著。”裴不知瞄了一眼身邊這位的臉色,語調硬氣,“那算他媽什麽毒,又要不了人命,怎麽,他一來就敢勾搭我的人,還不許我教訓教訓?”
賀蘭鴉眸色一凝,轉頭問:“勾搭什麽?”
“背幾句佛經真當自己不諳世事了,當年跟我看春...呃,看書的人不是你?”
裴不知瞥了一眼前麵的引路侍衛,又揮手朝身後的人們擺了擺,示意都退後,這才繼續說話。
“就是那個勾搭,他勾搭我的人,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
賀蘭鴉沒說話,目不斜視往前走。
裴不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次開口。
“我隻答應留他性命,可沒答應要把他當祖宗敬著,總之我沒要他的命已經是忍氣吞聲了。”
“你的人那麽多,不知是哪位寵姬?”
“王帳這些年進出的舞姬小寵是不少,可那都是旁人撒來的葉子我無聊便往掌心攏一會兒,過後就棄了,他若是往舞姬裏勾搭,我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
賀蘭鴉聽見這話多看了他一眼,問的直白:“太子勾搭的是什麽人?”
就在裴不知猶豫著不想說的時候,賀絳湊到他哥耳邊快速解釋。
“哥,我知道!那人是個遼東醫師,梅淮安好像是對人有點兒意思,我問他他還不承認,見第一麵就叫那男的把魂兒勾走了,連病著的燕涼竹都不理會,隻顧跟在那個醫師屁股後麵到處跑,今天下午也是說什麽要去跟那男的告別,去了就沒回來,噓,這事兒不能叫裴——”
“哎!”裴不知湊過來把手肘擱在賀絳肩膀,語氣不怎麽高興,“這裏就咱三個還要背著我說悄悄話,也太見外了些。”
賀絳被打岔了才猛地閉嘴,這事兒不能說。
畢竟裴不知本來就不待見梅淮安,這會兒要是知道梅淮安瞧上了遼東醫師,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來呢。
賀蘭鴉聽完賀絳的話,指尖撚著珠串按了按,抬眼朝裴不知看去。
語氣比剛才多了些起伏——
“既然是你的人你就看好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