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那邊來通傳的時候,燕涼竹剛把兩個突然打起來的人分開。
梅淮安轉身坐回寬椅上,喘著氣單手把額前發絲撥到一邊去,還不忘又瞪了一眼賀絳,用口型說:回頭再打。
賀絳不敢往寬椅這邊來了,自己坐在燈燭那邊的板凳上一臉疑惑。
根本不知道哪兒惹著這人,隻敢小聲絮叨——
“我家哥哥娶妻關你什麽事,你要是也想娶妻說一聲不就行了,什麽擂台選美帶你一個發什麽火啊,小小年紀還挺急色......”
“咻!”
梅淮安才剛坐穩,拿起一隻空茶盞就砸過去!
賀絳正防著這一手呢,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住還得意挑眉:“哎嘿——沒砸著!”
“......”
梅淮安都氣笑了,回頭看看身邊斯文俊秀又乖巧的燕涼竹,再瞧瞧那邊黑不溜秋的大野牛。
——你倆般配嗎??
——做你的野牛夢!
——再敢盯著他看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讓你替哥選賢嫂,你選個牛屎蛋!
燕涼竹看看帳篷外麵下馬走進來的幾個人,輕咳一聲提醒:“來人了。”
梅淮安這才瞥眼看過去,領頭的是啄木。
似乎裴不知身邊常使喚的就是這個啄木,回回都能瞧見他。
啄木方才遠遠看見帳篷裏似乎有打架的身影,此刻走進來不著痕跡的看了一圈,這才小心說話。
他穿著一身紫紋武服腰間挎著佩劍,領著人單手撫肩微微彎腰——
“殿下安好,將軍安好,我家王上請將軍往宴帳一敘。”
“......”
隻請將軍?
這是給誰臉上找難看呢。
“哎。”梅淮安輕笑一聲,正巧心情不好想鬧事,“怎麽裴君的宴席如此金貴,我就去不得嗎?”
“呃......”啄木傳話實在艱難。
因為那邊的原話是——
‘去把賀將軍請過來,天黑路滑,儲君殿下身份金貴不敢勞他冒雨過來,就不必請了。’
他這種跑腿傳話的差事也不好幹,得罪哪一邊都沒好果子吃,隻能斟酌著伺候。
“王上也是為著殿下考慮,日間才剛下過雨,外麵天黑路也不好走......”
梅淮安打斷啄木的話:“你們的馬都餓死了?去牽馬來。”
這些人剛才也是騎馬來的,說什麽天黑難行,外麵放置的長排篝火爐都當人是瞎的瞧不見嗎。
事實就是裴不知如今在人前不能對他不敬,瞧見就得憋屈行禮問安,這是唯恐避之不及。
原本真來請他他未必會去,懶得吃個飯還得應付誰。
但此刻獨獨把他撇出來....那今晚誰都別想好好吃飯,他還非去不可了!
“這——”啄木傻眼了,有些為難的站著沒動。
賀絳從燈燭那邊站起身走過來,說:“他想去就去,你們王上說過不許他赴宴?”
“......”
自然是沒說過,啄木搖搖頭。
宴帳裏那麽多人在場,王上怎麽能表露出不願叫殿下赴宴的架勢,那是對太子不敬,對儲君不敬。
梅淮安拍桌而起,動身往外走:“這不就成了,帶路!”
啄木幾人麵露焦急卻又不敢阻攔,唉,引路吧。
燕涼竹自己留在帳篷裏,雖然送走了斷恩書,但他的身份還是頗為敏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