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已經是這個場麵了,燕涼竹垂眼盯著腳下不遠處的落葉,緊抿著唇。
樹林裏隻剩下樹葉沙沙的動靜,以及——
坐在那兒的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隻手串,疊成兩圈擱在指尖上懶散搓揉著。
玉石相觸發出清淺好聽的碰撞聲,盤串兒的幾根手指修長漂亮。
珠串是紅玉瑪瑙的材質,一顆顆珠子晶瑩剔透在細碎陽光下晃出幽紅光紋,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鷹爪垂眼看著正被人把玩的這串珠子,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是誰的。
梅淮安故意把珠串拿出來,自然一直關注著鷹爪的表情。
片刻後又興致缺缺的移開目光,哎,這侍衛是個冰塊臉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他能確定,鷹爪似乎知道些什麽。
比如——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知道賀蘭鴉的房間該叫誰進。
這主仆倆倒是無話不談,連如此隱秘不能示人的關係那禿驢都能告訴鷹爪。
梅淮安垂眸遮住些不爽情緒,清了清嗓子朝二妞說:“想問什麽就快些問,念你是初犯叫你‘死’個明白!”
“......”
謔。
周圍瞬間傳來一陣吸氣聲,顯然兵將們都沒料到降罪會這麽狠!
畢竟再怎麽說,李二牛也是李家的種兒,背後站著他二叔李將軍以及父兄榮威呢。
今天不就是打了個燕西的人而已,不至於掉腦袋吧......
人群裏有身影晃動,似是想跑出去給李將軍通風報信來救人。
二妞瞥了一眼周圍兵將們的臉色,就知道戲幕已經拉開了。
演戲他是擅長的,否則之前也混不進溫泉山莊膳房裏。
這會兒連忙整理表情和語氣,很快就裝出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他梗著脖子仰頭回話,語氣莽撞——
“儲君殿下要降罪誰敢反抗,但我不服!”
“不服?”梅淮安頭也沒抬的揉著手裏珠串,嗓音不急不慢,“你還冤枉了,說個一二三我聽聽,要是真有道理今天就饒了你,我還叫燕涼竹跪著給你道歉。”
這話一出來,原本要離開去喊人的幾道身影當即停下腳步。
看來坐著那位還是講理的,隻要講理就不怕,李二牛有理!
果然,下一瞬二妞就轉臉朝燕涼竹看,嗓音硬氣極了。
“他是燕西放在殿下身邊的奸細,我打他根本沒錯!”
燕涼竹無措的顫了顫睫毛,他是此刻才知道自己頭上還多了個‘奸細’的惡名。
“奸細?”梅淮安笑了笑,“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沒有證據,但他做的事就是奸細行為。”
二妞原本隻是配合眼前人做戲,但這會兒說著說著情緒就真激動起來。
他瞥了一眼燕涼竹,繼續說話——
“都怪他領著侍衛偷偷跑出行宮,雖然看著像是被遼東擄走的,但誰知道是不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否則哪兒有那麽巧的事,張將軍他們前後腳追上東坡,轉眼他就上了遼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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