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謊繼續瞞下去。
還是承認他與裴七確實做過殘害中州的事?
從未想過這個場麵會來的如此之快,賀蘭鴉以為能瞞到眼前人歸位之後再.....
他唇瓣動了動,逃避對麵執著的目光。
“我與他....”
“確實是在彌補過錯,扶你歸位從一開始就不是出於你我私情,這....也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對不起,淮安。”
彌補過錯。
彌補什麽過錯,梅氏兵敗的過錯?
“你還是沒回答我,梅氏兵敗跟你們有關係嗎?”梅淮安指尖攥他掌心,攥的指甲發白,“隻要你搖搖頭,我就信你!”
“......”
賀蘭鴉垂眼沒說話,隻是同樣用力的想抓住身側人的手。
室內陷入更深一重的死寂,落針可聞。
梅淮安眼中的希冀逐漸暗了下去,眼眶布滿水汽又被他逼回眼底,直至眸中希冀變成絕望。
“....你沒搖頭。”
沒搖頭代表著不否認。
不否認他一個落魄的梅氏太子,幾經周折還是決定要喜歡的人.....
是害梅氏兵敗的另一隻幕後黑手!
“從一開始在天水關門前收留我,其實你也是矛盾的吧。”
梅淮安垂眼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一根根把對方的手指掰開。
“我猜,你當時既想讓我有出息能給你彌補梅氏的機會,又想看到我確實是個草包,你心裏能好受些,還有,你就沒想過讓我死在夏博巒手裏?”
隻要梅氏死絕了,那賀蘭鴉跟裴不知做的事也永遠都不會有人追究。
不用彌補什麽過錯,隻用不打開城門看著小太子死掉就夠了。
“淮安。”賀蘭鴉輕聲叫他,嗓音有些顫。
他掌心空了。
對方原本就有些涼意的手,幾乎沒留下什麽溫度。
梅淮安站起身從他身邊遠離坐到桌子對麵,抬眼看他。
“你跟裴不知鬧翻過一陣兒,是因為你開城門收留我的舉動讓他感到很詫異,是嗎?”
“他起先並不想彌補過錯,還是要堅持你們兩人的計劃,所以在王帳裏打壓我,想看我沒骨氣向他求饒的模樣,好證明他顛覆梅氏的行為是對的。”
“但我沒朝他服軟,他意識到興許當初做錯了,而你最近又提出要彌補過錯,他就跟著同意了?”
“難怪願意出錢派兵打燕西,他不求回報,高風亮節。”
這麽一想就全都合理了。
“......”
句句都是事實,賀蘭鴉無話可說。
有些事就像冰山一角,隻有浸入冰水裏才能窺探到全部。
梅淮安此刻就如同置身冰窖,他看著眼前人與世無爭的麵容隻覺得....可怕。
為什麽。
為什麽會有人把旁人害的家破人亡後,還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愛上自己而不阻攔?
享受喜愛就享受的如此理所應當?
啊,是了。
之前是躲著避著的,怪誰?
怪他自己昏了頭,喜歡這個人喜歡到被躲著避著也要往上湊!
“淮安....”
“別這麽叫我!”梅淮安在桌下的手都顫了,他問,“你是我的仇人嗎?賀蘭鴉,你們做的事比嶺南攻城更嚴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