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鴉沒有及時出手把人救下來,是因為當時在思索今天賀絳突然在飯桌上鬧的這一通,到底為什麽。
氣過之後,也就瞧出這兩人根本不是什麽眉來眼去的關係,看著不像。
至於他知道這兩人是假的還強吻梅淮安,隻是想讓賀絳明白——
這種玩笑不能開。
無論賀絳想達到什麽目的,都不可以拿這個人做文章。
假的也不行。
“....疼倒是不疼,你給他使眼色之後他手勁兒就鬆了。”
梅淮安不想承認這一點,但要真是下死手,以裴不知的手力他脖子早就斷了,活不到賀絳說完那幾句。
“對不起。”
賀蘭鴉眸色愧疚的看著眼前人,道歉無比誠懇。
“別裝了,你說的話我都記得。”梅淮安不耐的拍開這人揉他脖頸指痕的手,“你說你要當皇帝,還說要把我鎖起來。”
“你跟姓裴的一唱一和還真是好謀算,準備什麽時候實施計劃?”
“記得把鎖鏈弄長點兒,我吃完飯喜歡散步。”
“......”
賀蘭鴉聽人半句不提陣法隻計較這些胡言亂語,一時間心底更愧疚了:“都是我胡說的,不要當真。”
他怎麽舍得。
不久前說的都是嫉妒上頭的氣話,他不能當皇帝。
也更不可能把眼前人永遠囚禁在身側,那不是君子所為。
更何況——
他喜歡的是懷中人在風中蕩起的馬尾,在校場擂台上踢響鑼鼓的英姿。
還有騎在馬背上肆意張揚的笑,以及在陽光下能讓他感到活力盛放的少年意氣!
斷斷不能如裴七說的那樣,隻囚困於床榻間。
賀蘭鴉珍重眼前人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殘忍抹去少年的意氣風發,困成禁臠?
他舍不得,一絲一毫都舍不得。
他的淮安是能翻江倒海的龍,絕不是趴在床榻間的鬱鬱肉蟲。
“都是你胡說的?”
“嗯。”
“......”
該問的話都問完了,梅淮安坐在賀蘭鴉腿上陷入沉思。
這麽說來,其實也沒他想的那麽嚴重,還以為梅氏兵敗是這兩人插手了,原來隻是個陣法。
梅淮安來自現代,並不相信什麽陣法真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連海嘯都能引來?
要是有這樣的神人,皇位根本輪不著梅氏來坐!
所以.....
裴不知的操作跟‘畫個圈圈詛咒你’有什麽區別?
可讓梅淮安想不通的是,賀蘭鴉一向沉穩聰慧,怎麽會相信那陣法有用啊?
他抬頭看著眼前人,試探著問:“...哎,你真覺得這世間有神仙?”
“佛家講靈,言曰萬物都有靈氣,能修成精怪自然也能成仙。”賀蘭鴉說著說著就見眼前人用奇怪眼神看他,語氣便也開始不確定了,“....應當是有的。”
而梅淮安聽見‘佛家’這兩個字,就明白賀蘭鴉為什麽會信了。
試想一下,六七歲的孩子就被關進中州寺廟裏,先不說這些年抄了多少經書,聽了多少佛堂。
隻說那廟裏來來往往的信男信女們,全都畢恭畢敬的給神靈供奉香火一事,就足以叫小和尚自小受到荼毒!
賀蘭鴉被人用奇怪眼神打量著,有些緊張的擰眉問:“淮安,怎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