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扶光覺得心間一麻,有些異樣。
“願為扶光公主,”姬如玄探身上前,直接拿過了薑扶光麵前的酒樽,舉著酒杯,還在笑,“效犬馬之勞。”
他動作實在太快,薑扶光反應不及。
身側的瓔珞連忙上前,也遲了一步,眼睛盯著姬如玄手中的酒樽,張了張嘴,一個“放肆”在舌尖滾了又滾,到底沒能說出口。
宮宴上,這種微不足道的失禮之處,沒必要小題大做。
薑扶光麵色如常:“有勞姬公子。”
姬如玄這才端著酒樽,一步一步閑庭信步,走回了座位:“三殿下,這一杯敬酒,便由我代扶光公主承情了。”
他笑吟吟地看著薑景璋,等著三皇子先幹為敬。
薑景璋握著酒樽的手,忍不住收緊,目光緊緊地盯著薑扶光,一時沒了動作。
“三皇兄不是要敬我酒嗎?”薑扶光彎了唇,與姬如玄如出一轍的笑意吟吟,“怎麽不喝了?”
“七皇妹這是何意?”薑景璋按捺下心中怒火。
“弱質女流,不勝酒力,擔心飲酒過量,在宮宴上失態,”薑扶光含笑看他,“三皇兄,以為呢?”
身為女子,有這樣的擔憂,也說得過去,薑景璋無言以對。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也是承恩公始料未及。
姬如玄當著陛下的麵兒,下了承恩公府的顏麵,原也打算,由三皇子壓一壓薑扶光的氣焰,沒成想,這位北朝大皇子又橫插了一杠。
當真是可惡至極。
為了顧全薑景璋的顏麵,承恩公笑著打圓場:“依我看,三殿下如果心裏過意不去,倒不如自罰三杯,下不為例。”
文武百官們紛紛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將“敬酒”這一茬,給岔過去了。
薑景璋著實鬆了一口氣,執著酒樽,大大方方道:“承恩公所言甚是,我確實該自罰三杯。”
他一仰頭,將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連三杯。
等薑景璋喝完了酒,姬如玄也將樽中的酒,一飲而盡,笑吟吟道:“南朝的琥珀美酒,果真名不虛傳,”他緩緩抬步,上了台階,將酒樽放回薑扶光麵前,又笑,“此酒,滋味甚美。”
他麵上醺色更甚,白玉一般的臉,帶了幾分醉意妖嬈,顯得姿容甚豔,眩目得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薑扶光看了一眼麵前酒樽,給瓔珞使了一個眼色。
瓔珞會意,上前撤下了酒樽。
“多謝姬公子,”薑扶光輕笑,隨手拿起了麵前的彩霞凍石,“這是謝禮。”
姬如玄捧過盛裝彩霞凍石的盒子,笑得更開心了,大聲道:“多謝公主殿下賞賜。”
殿中諸人,紛紛側目。
連北朝使臣都覺得他丟人現眼。
姬如玄抬手,將彩霞凍石握在手裏,掌心裏,宛如嬰兒肌膚一般嬌嫩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少女把玩時的溫軟。
忽然就有些期待,接下來在南朝的日子,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