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閣裏思覺得,共謀伐越一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眼下的局麵,卻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皇城司直接受命南朝陛下,是南朝最精銳的軍隊,皇城司的態度,直接代表南朝陛下的態度。
閣裏思隻得同吳中尉一起進宮。
一人高的連枝燈樹上,鑲滿了燈座,燭火閃爍,燭光透過琉璃罩,照得南書房裏燈火通明。
南興帝負手,看著占了一麵牆的地域圖,目光落在西南那處,眉頭緊鎖。
之前在行宮裏,閣裏思毀了寧瑗的名節,當時南朝同雲中國共謀伐越在即,他顧念父女情份,顧及薑寧瑗的名聲,不想把這件事鬧大,便默認由皇後處理了這事,才讓閣裏思全身而退。
但這件事,從頭到尾疑點重重。
皇城司清理了一遍又一遍,仍沒有查出蛛絲馬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巡田回京這才多久,閣裏思又鬧出了謀殺顧相之子一事。
閣裏思簡直要瘋了,萬萬沒想到,荷風亭落水之人竟是顧相之子,顧丞相為文臣之首,豈止是幹係重大。
顧相掀了一下耷拉的眼皮:“敢問閣裏思王子,今晚戌時三刻,你人在哪裏?”
“顧相,”閣裏思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回答顧相的問題,就相當於承認自己謀殺未遂,“本王子不是你的犯人,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顧相聲音平緩:“或許,王子閣下更想回答皇城司的問題。”
“這是什麽意思?”閣裏思心裏直發虛。
隻要一想到,方才幾乎是被皇城司,像犯人一般押進宮裏,心裏就湧現了一股不安,想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嘉彥遇害,同王子牽扯上了關係,”顧相麵容帶笑,嗓音不高不低,“事涉了兩國邦交,關係了接下來兩國建交和談,非同小可,王子閣下是帶了誠心,來南朝促進兩國邦交,想來也不希望鬧出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閣裏思看著眼前笑得眼睛眯起來的老家夥,腦子裏猛地冒出了‘老狐狸’三個字來,這話是在威脅他。
倘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南朝就要懷疑雲中國的誠心。
既不是誠心相交,那麽他來南朝的目的,就值得深思,南朝不會放過一個居心叵測的他國王子。
搞不好,小命也要不保了。
閣裏思的額頭霎時冒出冷汗來。
絕不能讓南朝懷疑雲中國的誠心,便是共謀伐越合作不成,也要先結下邦交之誼,麻痹南朝。
不然父王南上稱雄的霸業,也將胎死腹中。
“今晚戌時三刻,”閣裏思王子低下頭,“我在荷風亭。”
顧相又問:“王子閣下去荷風亭時,亭中可有其他人在場?”
閣裏思眼皮重重一跳:“沒有。”
“也就是說,當時亭中隻王子閣下一人?”顧相語氣加重了。
閣裏思遲疑了一下:“是!”
顧相當即就道:“陛下,臣要指認雲中國,閣裏思王子,在荷風亭謀殺臣的次子顧嘉彥未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