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耽誤師兄的正事兒了。”朱楨端起茶盞呷一口。
“沒有的事。”韓宜可擺擺手,苦笑道:“實話實說吧,平日外頭確實排著長隊不假,但排隊的全都是老頭老太、殘疾人、叫花子之類。所告的,也是什麽家裏丟了一隻雞,兩口子打架,兒媳婦不給洗褲衩,被人搶了乞討的地盤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啊?”朱楨奇怪道:“這是巡按衙門該管的事兒麽?”
“不是,可誰讓當初公布的聖旨上說——本按代天子接受百姓告狀呢?”韓宜可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道:
“我敢把他們攆出去麽?回頭不就讓人把我告了?”
羅貫中聽明白了,對朱楨道:“他去年得罪人太多了,那些人雞蛋裏還要挑他的骨頭呢。再說這種事好說不好聽,皇上最愛護小民,要是聽說韓巡按不問民間疾苦,肯定要發飆的。”
“還真是……”朱楨不禁點頭,他太了解老賊那衝動易怒的操行了,弄不好就直接讓人取韓宜可狗頭來見了。
“這是那些勳貴之家想出來的損招?”
“還能是誰?”韓宜可鬱悶道:“把我的時間都占滿,不就沒工夫尋他們晦氣了?”
“真是太囂張了!”朱楨一挑粗眉道:“誰給他們的勇氣?”
“還能有誰?韓國公唄。”韓宜可難抑怨懟道:“皇上明明賜了天子劍,要我一查到底,說好不管是誰,不管他官位多高,隻要查實就嚴懲不貸。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下官借著天威,把中都的勳貴收拾的服服帖帖,正在按部就班的查問。
“可誰承想,去年年根下,一紙上諭下來,命韓國公給燕王主婚,氣氛一下子就變了。那些勳貴子弟又重新支棱起來,說風頭過去了。”
“瞎說,我父皇那是故意麻痹韓國公的。”朱楨道:“沒看轉過年來,就掀起了空印案麽?”
“可皇上又轉頭跟韓國公結親家啦。”韓宜可強忍著罵娘的衝動道:“再說空印案辦的都是文官……連下官都因為去年曾任臨淮知縣,被按察司的人審問了兩個月。這裏外裏下來,那些勳貴子弟,豪勢之家哪裏還會把本官放在眼裏?要不是我有天子劍,信不信他們能打上門來?!”
“唉,真是苦了師兄了……”朱楨同情的歎口氣道。
“殿下要是真把下官當師兄,就幫幫忙,跟皇上說一聲。”韓宜可起身拱手,央求連連道:“這個鳳陽巡按的差事,我實在幹不來了,還請皇上另請高明吧。”
“師兄別急,你的難處本王已經了解,但你也得體諒我父皇啊。朝局太複雜了,我父皇要削弱韓國公,又不能把他一幫子打死了。得讓他保持個半死不活,既死且活的狀態,才是最有利的。”朱楨便安撫他道:
“這樣吧,你要是實在不想幹了,就跟我幹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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