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吧,強子,你先吃,還有兩隻螃蟹馬上就蒸好了。”
螃蟹在這年頭不值錢,但好歹勉強也是肉啊。
對於窮苦老百姓來說,這也是一個蛋白質和脂肪的來源。
別以為窮的隻能吃大閘蟹是句玩笑話,這是真的。
主要是看在什麽環境下說的這句話。
“春花姐,甭忙活了,這些菜已經夠吃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回鍋肉。”
三素一葷,素菜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時令蔬菜,都是一些便宜的東西。
但是這個豬肉可是正兒八經的五花。
三層肥肉夾著兩層瘦肉,並且帶著一小塊豬皮。
現在老百姓窮了,肚子裏油水少,所以肥肉反而比瘦肉更值錢,五花肉要比那些純瘦的裏脊,後腿肉都要貴上一些。
還有那些排骨筒骨。
要是賣肉的人敢把這些東西當肉來賣,很有可能會被人打死。
總歸來說,時代不一樣。
這年頭沒有未來那麽發達,但有些東西還是這年頭的好。
就比如說這個豬肉。
那是真香啊。
這肉肯定是土豬肉,至於是黑豬花豬還是兩頭烏,從這肉上麵看不大出來。
反正就連肥肉都非常的結實,非常的有型,而不是那些吃飼料的豬一樣,肥肉是軟趴趴的。
一口咬下去就像吃海綿,反正就一個字,惡心,隻能當做配菜,炒一點葷油出來。
“行,不忙活了,就最後兩隻螃蟹了,對了,這裏有酒,是我今兒一大早去前門小酒館買的,他們家是出了名的,貨真價實,絕不摻水,全都是從城外牛欄山進過來的正宗二鍋頭,你嚐嚐。
雖然我在六國飯店工作,那裏麵到處是洋酒,什麽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葡萄酒,金酒,名字取的一個比一個好聽,包裝一個比一個好看,但要真說味道吧,還是咱這老祖宗的二鍋頭香。
那叫一個地道。”
牧春花笑了笑。
“春花姐,你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方國強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洋酒他的確喝不習慣,每一種洋酒都有一種怪味兒。
當然事情是相互的,白酒那些外國佬也喝不習慣,他們也會覺得有一股怪味兒。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適合自己的才是好的。
螃蟹這個東西,蒸的時間不能太長,否則就沒有蟹肉的那種鮮甜味兒。
7月份的螃蟹,沒有黃,膏也不肥,味道是差那麽點意思。
好在牧春花買的醋好啊。
鎮江的香醋。
5年陳的。
配上螃蟹肉,那味道,老好了。
“春花姐,剛才我在路上聽那些街上說,隻要有人給你弄到盤尼西林,治好你爹,你甚至都願意當人家的小妾,這是真的嗎?”
方國強喝了一口二鍋頭,哈出一口酒氣問道。
牧春花聽到這話以後,也是猛的喝了一杯酒,然後放下了筷子。
“是真的,你也知道,從小我媽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甚至我的印象中我都不記得我媽長什麽樣了。
都是我爸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
我沒有兄弟,也沒有姐妹,現在我爸這樣子,我又是個沒本事的,我救不了他。
所以如果有人真的能夠救我爸,無論是當個填房,當個小妾,哪怕是當個丫鬟,我都願意。”
這大丫頭,孝順!
“那不是糟蹋了你自己嘛,這有時候啊,人也得為自己而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