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她過去要求唐千羽道歉，可是她不但一點歉意都沒有，還說了幾句特別難聽的話。 唐慕笙從小就不好惹，沒有同她爭辯多少，直接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估計唐千羽長那麽大還沒有挨過打，捂著愣了起碼三秒鍾，然後就哭得驚天動地。 那是她第一次對唐啟明失望。 唐啟明跟林茹聞訊而來，看著一地的碎片，不問任何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扇了她一巴掌，從那一天起，唐慕笙就知道，自己不僅僅失去了母親，同時也失去了父親。 天還沒有亮，唐慕笙就醒了，睜開眼睛，本以為身邊會一個人都沒有，卻一眼看到了守在她身邊的陸厲琛。 正是淩晨三點多，她床頭上那個青年睡得很不安穩，垂著頭，一隻手還握著她的輸液管，或許是因為害怕藥物過於寒涼。 唐慕笙一動，他就醒了。 抬起頭，紅著一雙嚴重睡眠不足的眼睛，“醒了，還燒不燒？” 唐慕笙搖搖頭，“你怎麽在這裏？” “我送你來的，在那麽多人麵前，一下暈倒。” 陸厲琛的聲音聽上去頗為無奈，“唐慕笙，你今年幾歲了，還能因為太激動暈過去？” “你才太激動呢！”唐慕笙捂著冰涼的額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覺得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本以為要耗費半生才報仇，原來就在那麽一瞬間。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生於這個世界上，總算是無愧血緣，無愧於自己。 唐慕笙看著陸厲琛，“唐啟明真的被帶走了？” 彷佛一切大夢一場，醒來之後，還是不敢相信。 陸厲琛坐在她的床前，一語道破，“你究竟是在激動，還是在後怕？” “我有什麽好怕的。”唐慕笙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一覺醒來，隻覺得自己又渴又餓，想著打電話給江燦，讓她過來送點吃的，還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吃飽喝足，公司勢必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陸厲琛道：“你在害怕自己有一瞬間會心軟，唐慕笙，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這在外人看來的確聳人聽聞，但唐啟明頂多是你生物學上的父親而已，你沒有什麽好愧疚的。” 唐慕笙驚訝，自己剛才在睡夢裏的確後怕了。 萬一她心軟了。 萬一她承受不住道德的譴責。 好在，她挺過來了，沒有人會是她的軟肋，更沒有人能夠牽製住她。 陸厲琛知道她可能餓了，就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她，“先墊墊肚子吧！我讓江煥給你送早飯，你想吃什麽？” 唐慕笙想了想，也沒有跟他客氣。 “魚片粥，小籠包，還有茶葉蛋。” 陸厲琛低頭給江煥發了一個消息。 “說說吧！” 他頭都沒抬，似乎是漫不經心。 “今晚的事情，是你對唐啟明的反擊，還是早就計劃好的？” 唐慕笙也沒有任何隱瞞，隻將雙手墊在後腦勺。 “一半一半吧！我猜到唐啟明今晚會拿之前的事情做文章，隻不過，就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給他而已，特調局那邊是先他打的電話，我這邊的證據也是他逼我交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