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抬腳將骷髏頭踢得粉碎,眼睛死死盯著番僧。
庭院內血光大盛,濃稠的鮮血潮水般湧進客廳,表麵翻滾著浮出一根根交錯的白骨,在無形的力量操縱下扭動著組成手指和臂骨。
這已經不是大昭寺的法術,這很明顯是苯教手段,那個崇拜屍體和死亡古老宗教。
佛法傳到高原之後,與苯教合二為一,藏傳佛教應運而生。
這個人是苯教的傳人,說明他很有可能是一個從兩教合一時候就存在,一直活到現在的活化石。
汙血順著骨骼蔓延,構成肌肉和血管的輪廓一眼看去,就像無數被剝了皮的惡魔。
肢體凶獰而又詭異,庭院內就像是一個阿鼻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李漁立刻飛身而起試圖躍上屋梁,誰知他身形一動,那些血手就像發現目標的毒蛇一樣同時射出纏住他的腳踝。
無數淌血的手臂森然林立將李漁生生拖入血水然後像潮水一樣退去。
砰的一聲,這個李漁又化為樹枝,對麵房頂的番僧這才側目看來。
李漁嗬嗬一笑,“你以為就一個?”
話音剛落,庭院內到處都是李漁,這麽多的分身,每一個都頂著佛光,這庭院徹底亮如白晝一般。
李漁手指一動,整個庭院都被藤蔓封鎖起來,尤其是對麵屋頂。
那番僧並在一起的雙手動了起來,十指交錯結出一個繁複的法印,然後發出一聲低沉的斷喝:“傷!”
咒語聲中番僧腳下的瓦片碎紙般翻開,一顆藍黑色的凶獰頭顱從瓦片下伸出舉起一條巨大的手臂,握拳往李漁身上擂去。
李漁身前,浮現出一個土牆,擋住了這一下,這一拳打在土牆上,爆發出巨大的聲響。混亂聲中,李漁隨手丟住一個冰針,對著番僧那血淋淋的眼洞打去。
這時候,從庭院的血池中,湧出朵朵血色蓮花。
番僧踩著蓮花,一步步上前,躲開了冰針,揚首道:“正經道長,別來無恙。”
李漁的瞳孔急劇收縮,看著眼前的番僧,他心中驚疑不定,“是你,癩頭和尚...”
癩頭和尚是自己親手所殺,李漁記得清清楚楚,按理說絕對沒有複活的可能。
莫非是幻術?
對麵的和尚哈哈一笑,說道:“上次金陵一戰之後,我可想你想的緊啊。”
李漁笑了一聲,說道:“往日裏你的佛法,可不是這種邪魔歪道,怎麽死了一次,便改弦更張了?”
癩頭和尚看上十分可怖,他的臉上腐爛了一大塊,但是整個人卻非常高興的樣子。
“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西天淨土的事你也敢插手,好好好,我佩服你。”
說完之後,他順著血色的蓮花,從庭院中的血池中緩緩消失。
血色的迷霧頓時散去,院子裏一切如初,好像剛才的大戰隻是一場噩夢。
李漁走出院子,外麵靜悄悄的,他繼續往外走,一個丫鬟出來倒洗腳水,正是剛從送他的其中之一。
她赤著腳穿著木屐,看到李漁十分羞赧,但還是大膽地問道:“道長,怎麽還不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