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白振凱轉過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砂石廠的廠長,他帶著滿臉哭相,一個勁兒地朝白振凱揮手,示意他趕緊把牌局收了。
緊跟著一幫人從廠長身後站出來,白振凱眼再瞎也認得,這幫人是集團紀律監察委員會的人。
他們直接聽令於楊總裁和董事長,辦公室賭博這種事,要是被他們抓個現行,那後果可就相當嚴重了!
還好來人是集團保衛處的馬副部長,這人跟他家沾點親,是母親那頭的遠房表弟。逢年過節,他還常去白家坐坐。
“舅,這是幹什麽?”白振凱暗暗鬆了口氣。
“我不是你舅,這裏哪兒有你舅?集團讓你來砂石廠工作,你就幹這個?”馬副部帶人闖進來,抓起桌上的牌,狠狠砸在了白振凱的臉上。
白振凱氣得直接站起身,老子再不濟,那也是白家的人!
你一個遠房親戚,逢年過節舔著臉去我家,想靠我父親和哥哥,謀個一官半職的狗,竟然敢拿牌砸我?!
隻是沒等白振凱發怒,正規軍進來了!
他們的服裝,跟雲港集團保衛處的服裝,看似相同,可人家肩上都是帶章的!
警察進來後,臉上雖然嚴肅認真,但估計在心裏,還要感謝一下這個白振凱。
他們正犯愁,如何將這群涉黑團夥一網打盡。
畢竟這裏是遠郊,而且涉黑人數眾多,真抓捕起來,難度極大。
所以他們聯係了雲港集團的許建川,再由許建川,調動了集團紀律監察組的人打頭陣,這才沒有打草驚蛇,讓警察隊伍順利進入了砂石廠。
本以為進來以後,這幫流氓混混會抵抗、掙紮、逃跑,結果現在好了,所有的組織頭目,全在這間辦公室裏,一個不落。
抓捕行動很順利,這群人都沒反應過來,手裏還攥著撲克牌,就全被按在了地上。
警察要去按白振凱,這時候馬副部趕緊說:“警察同誌,他不是團夥成員。”
警察皺眉:“聚眾賭博!”
馬副部:“……”
這時候廠長也苦著臉,上前求情:“他是被逼得,不是他發起的。我給他做個擔保,該交罰款交罰款,該寫悔過書寫悔過書。寫完以後,讓他親自送到警局,接受批評教育。”
其實不是什麽大事,就算被抓,隻要罰款交夠,人也就放了。
“明天一早,自己去警局報到。”
說完,警官一揮手,原本熱鬧非凡、煙霧繚繞、門庭若市的屋裏,隨著警察拘捕活動的結束,辦公室裏瞬間變得空蕩蕩。
那一刻,白振凱都還沒搞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被抓?
他心裏隻是空虛,自己剛在砂石廠,在新的工作崗位上,找到了一個樂子,結果卻突然被搗毀了,人去樓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雞飛狗跳的砂石廠,漸漸歸於了平靜;那刺耳的警笛聲,也帶著一路的塵土,緩緩遠去。
白振凱點上一支煙,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走到小辦公樓外,卻看到馬副部還沒走,似乎是在樓下等他。
“振凱啊,你哥上午,被警察抓走了。至於你,漲點兒誌氣吧。在單位如果實在沒事幹,就趕緊回家,安慰安慰你爸爸媽媽,畢竟你爸那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