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背後捅刀子?沈姮有些驚魂未定,同時很意外謝儉會擋在她的麵前,畢竟方才這個少年可是要掐死她啊,又看向密林深處,誰在那裏?
林中走出五六名衙役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縣令陸紀安,一身石青長袍,月夜之下,溫雅中透著幾分冷肅。
兩名衙役將刀架在了謝長根的脖子上,緊跟隨著的大夫上前為謝長根醫治傷口。
“陸大人,陸大人要給小民做主啊。”謝長根喊冤:“謝儉要殺了小民啊。”
“本官在這裏已經站了半個時辰。”陸紀安肅聲道:“謝長根,你在和謝儉打鬥時承認了利用屠夫之子謝文吉騙走謝旻,給他灌了麻沸散,又以利益引誘屠夫為其淨身,罪不可恕。”
“大人,我方才是被逼才這麽說的,是他逼著我說的,事實上不是……”
“那謝儉兄長之事,為何謝儉這般逼迫,你也不承認呢?”
“我,我……”
“帶走。”
很快,衙役將謝長根拖走。
林子裏又安靜了下來。
沈姮驚訝,陸紀安竟然在這裏半個時辰了,豈不是說謝儉他們來的時候,他也來了?是跟著謝儉來的嗎?還帶著大夫,這是有備而來啊。
那剛才她被謝儉掐脖子時,也不知道出來阻止一下?
“謝儉,放下手中利器。”一名衙役嗬斥。
謝儉握緊手中鉤刀,陰沉地盯著眼前的這些人。
“放下。”衙役抽出腰中大刀,其餘幾人也紛紛抽出來。
“阿儉,把鉤刀給我。”方才她都拿過來了,要不是謝長根耍陰,謝儉也不會再拿過去,沈姮見他並沒抗拒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拿過鉤刀丟在地上。
陸紀安心裏有些憐憫這個少年:“謝儉,你就這麽不相信本官能給你一個公道嗎?”
“公道?我家沉冤這麽多年,公道何時出現過?”謝儉冷笑。
“那也不應該私自報仇,既藐視律法,也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沈姮怕謝儉說出悖逆之言,多說多錯,少說少錯,趕緊道:“陸大人,阿儉沒有藐視律法,是那些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的人才藐視律法,我們隻是小老百姓,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可連這都做不到。”
“心死於理則理滅,理被欲害則心亡。謝儉,你一心科考,可你心中若無法堅守公道天理,如何為官?為私仇,為私欲而走仕途,將來又如何會有好下場?”陸紀安道。
沈姮想反駁,可想到謝儉未來做下的那些事,禍國殃民,通敵叛國,生靈淘汰,一個王朝的滅亡,死了多少人呐,他讓全國老百姓為他的仇恨買單。
而他自己,也是結局極慘。
謝儉嗤笑一聲,正要開口,手中突然一涼,低頭,沈姮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極涼也極冰。
“大人,您說得很對。可我們隻是普通人,如果連活下去都成為了問題,如果父母官閉上了他們的眼睛,冤情無處訴,還不能自己為自己找回公道嗎?”沈姮問,隻是謝儉的方法把自己也搭上了。
陸紀安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娘子,臉色蒼白,全身透著狼狽,神情帶著疲憊,但仍堅定地站在謝儉的身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