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姮目送著謝儉和陸大人進學院時,身後馬蹄聲響起,是衙役。
“大人,大人。”未等馬停穩,衙役已跳下馬背,跑到陸紀安麵前。
“何事?”
“謝水根在獄內自盡了。”
“什麽?”陸紀安擰眉,因著他懷疑謝長根和謝儉父親的死有關,為防他輕生,因此還未定罪,沒想到他自盡了。
謝儉衝到衙役麵前,厲聲問:“他怎麽會自盡?你們是怎麽看守犯人的?”
衙役對這少年的責問很是不滿,什麽態度,但也確實是兄弟們的疏忽,且又是受害人家人,壓著心裏的不快,隻對大人道:“大人,他在牆上寫下血書,說愧對於謝儉一家,也愧對家人和族人,難以再苟活。”WwW.
大叢朝對傷害孩子的罪判得極重,你說左右都是一死,沈姮倒是能理解謝長根自盡,但偏偏搞了這麽一出血書,反倒讓人生疑了,真要這麽快就有了這種覺悟,還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陸紀安愁啊,原本以為謝家的命案能有點線索,這下又斷了。
謝儉走到了陸紀安麵前:“陸大人,你方才在城牆上說過,我們讀書,不僅僅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是為了掃除這世間的那些黑暗。那先請你為我父親洗刷冤屈,我就會相信你說的那些話。”
沈姮看著謝儉憤怒的樣子,謝父的死讓這少年心裏充滿了戾氣,加上又無處申冤,上任縣令以及府衙的不作為,讓他對這個世道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而陸紀安是眼前謝家人能抓住唯一的希望。
沈姮不禁也看向他。
衙役在旁道:“謝儉,你父親的案子,這一年多來,大人一直在查,但每每查到線索時,總會中斷。”
謝儉一怔。
“就算沒有城牆上跟你說的那些話,作為父母官,隻要拿在手中的案件有疑點都會詳查。”陸紀安道。
“阿儉,”沈姮看著他溫聲說:“我們要相信陸大人。”她願意相信陸紀安一次。
這世上有多少人會去理睬滿身仇恨的人呢?都避之不及,好不容易有個人來願意拉謝儉,這個人值得相信。
就好像是聽到了她心裏的聲音,見謝儉朝著陸紀安深深一揖:“夫子,請讓學生跟著您一起查家父的案子,學生定謹記夫子所言,不負所望。”
沈姮:“……”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吧,你都變成您了。
陸紀安愣了下,想了想:“也不是不可。”
“多謝夫子。”謝儉神情難掩激動:“學生一定好好讀書,不給夫子丟臉。”
沈姮囧囧地看著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
陸紀安對著其中一位學子說:“告訴山長,我處理完了公務再過來。還有,把譚媼(ǎo,老年婦人)叫來,讓她跟我去趟城裏。”
“是。”
沈姮目送著謝儉進學院大門時,正好看到一名五十開外的老媼出來。
以為陸紀安有什麽事吩咐,直到三人一塊上車後,沈姮突然覺得陸紀安讓一個老媼在這裏,應該是為了避嫌。
兩人一馬車,多少有些尷尬不說,也會讓人說三道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