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哥最後如何選擇,當初算計謝家的人都得死。”包括那位虞郡公,不管他是參與者還是知情者,都得付出代價。
謝儉的語氣極淡,淡到像是隨口一說,但沈姮知道,如果沒有內心長時間這般想法,是不會以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的。
以殺止恨,其實一直藏在這個少年的心裏。
八月結束那晚時,武晉,孟宣朗,歐陽恩來了,武晉帶了自家最好的兩壇酒。
小夥子們說是要為歐陽恩餞行。
“歐陽,你此去隨軍打仗一定要萬分小心。”孟宣朗擔心地叮囑著。
歐陽恩爽朗一笑:“放心吧,沒做將軍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又無比堅定地道:“隻要讓我上了戰場,我定能手刃敵軍將領,爭個軍功光榮的回皇都。”
“好樣的。”武晉拍著他的肩膀:“不管你當不當得上將軍,你這輩子的酒,武家包了。”
“一言為定。”
“歐陽,打不過就跑,別枉送性命。”謝儉看著眼前的三位摯交好友,萬州出事又如何?沒必要為當政者的無能衝鋒陷陣。
“你們就放心吧,來,幹了這一碗。”歐陽恩舉碗。
沈姮一邊上菜一邊聽著四人說話,心裏頗為感慨,邊境在打仗,那兒的老百姓水深火熱,可在皇都,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老百姓雖然偶有聊起,但都當是一場小規模的戰爭。
畢竟這樣的戰爭對立國六百年的大叢來說,實在稱不上什麽。
一個國家能立足六百年,又怎麽可能輕易被撼動。
沈姮想到自己所知道的曆史,大叢朝的滅亡就是從萬州失守一點一點開始的,還是大奸臣儉所致,不過謝儉現在就是個正六品,權力中心都沒進去。
給小夥子們上飯時,幾人正聊著當下的政局,孟宣朗是說得最多的,把幾位他能碰到的大人一個個都說了遍。
“古之官者,得一善言,附於其身,付諸實踐。今之官者,得一善言,卻隻知取悅他人,真是可笑至極。”孟宣朗最後總結一句,搖著頭感歎。
“你才做官幾天啊,哪來那麽多的感慨?未免過於老氣橫秋了。”武晉不懂政,隻覺得這些沒啥,也是極個別的,現在百姓安居樂業,挺好的。
“你不懂。”孟宣朗酒氣上頭,想到自己這幾個月看到的那些大人所言所行所為,情緒頗為低落:“古之叢仕者養人,今之從仕者養已。我曾祖父做官時,每一句話,都為百姓而發。現在的官,隻在上官跟前做做那些浮華的表麵事,混帳得很。”說完,打了個酒嗝。
謝儉從阿姮手中接過飯碗給他們,淡淡道:“為考取功名而讀書,為自己享福而做官,若人人如此,是國衰之始,是國禍之基。”就像他,也是為了私心而考取功名,大叢如何,百姓如何,他從未深想過,甚至覺得與他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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