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心裏卻有些憂心,若隻是公務,離開的時候會說一聲,能讓他這般著急的,難道會是謝家大哥或是夫子那邊出了什麽事嗎?
就在此時珍珠在外稟:“沈娘子,夏娘子,大人回來了。”
話說間,謝儉已經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阿蟬,去打點水來給大人淨臉。”沈姮吩咐。
謝儉梳洗了下後才落座,將事情說來,原來是孟宣朗在值夜時,大罵了大理寺少卿,說他濃於聲色,濃於貨利,濃於名譽,唯獨不務正業。
“原本這也沒什麽,他身為禦史台的人本就有監察之責,可他最後又說這位大理寺少卿諉罪掠功,乃小人行徑,終會招來禍患,最後害其子孫後代。被大理寺的人直接扣押了。”謝儉喝了口粥。
沈姮:“……”不愧為大叢朝六百年來最為傑出的諫官代表,小小年紀,就這般的,唔,心直口快。
以前覺得他三十歲死,挺短命的,好可憐,好遺憾。
現在,突然覺得三十歲算長命了,畢竟他現在隻是個屬員啊,放現代就是個科員啊,正是端茶倒水跟辦公室的人搞好關係的時候。
“那怎麽辦?”夏氏擔心地問。
謝儉揉揉額頭:“孟老太爺把他帶回去了。昨晚是孟老太爺讓人來叫我,希望我能說服宣朗。”m.X520xs.Com
“說服了嗎?”沈姮問。
想到昨晚的事,謝儉黑著臉沒說話。
看來是沒成,沈姮一點也不奇怪,孟宣朗和謝儉本就不是相同的人,能成為朋友而且還是知己就已經讓人驚訝了:“你要不要睡一會?”
“不用。我用完早膳就去上值。”本是在孟家用的,恐阿姮和大嫂擔心他,這才回來。
夏氏叮囑道:“阿儉,你和孟小公子是極好的朋友,可不能因為吵架而傷了感情啊。”
傷感情?謝儉冷笑一聲,昨晚的場景實在是一言難盡,以後打死他也不會再去勸:“大嫂不用擔心。”
沈姮突然想到,那大理寺少卿不就是唐夫人虞氏的那位大哥嗎?所以,孟宣朗罵的人是虞郡公的兒子。
晚上的時候,她得好好問一問謝儉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沈姮等到晚上,傍晚她剛從鋪子到家,彭娘子雲昭頂著五個月大的肚子來了,來的時候眼眶都紅紅的。
忙把人請進了內堂,上了茶後,讓阿蟬去外麵候著,沈姮這才關心地說:“你懷有身子,心情不可太過起伏。”
“宣朗一日未進米食,我和公公婆婆,祖父無計可施,隻好來請謝相公再去勸一勸。”彭氏想到向來疼愛自己的夫君,這次無論她說什麽就是不肯聽,又是傷心又是擔憂。
“讓小廝去中書省候著他便是,何須你親自過來呀?”
“請過了,謝相公不願再去。”
沈姮:“……”
“宣朗說,他不懼權貴,就是氣視為知己的謝相公不懂他。阿姮,我隻好自己來找你了。”彭氏也沒想到平常總是笑嗬嗬的相公,會如此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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