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現在壓根就不想聽到太子倆字,一想起就膈應得不行,她要是會祝由術,肯定讓太子去茅坑裏沐浴。
此時,孟宣朗又道:“太子殿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竟然會主戰。六公主沒了時,他把自己關在東宮整整三天三夜,出來時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謝儉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他不過一個算計就能讓四皇子為了自保撇清龔大人,而太子卻極為護秦大人,甚至於他下麵的人,也因此這些人對太子極為忠心,他得費上一些時間。
“六公主和太子是雙生子,”武晉道,“從小關係非比尋常,自然是難過的。對了,我爹這次幫著司農寺的大人運糧到公孫將軍那,回來時說,不管是糧食還是給士兵們的兵器,都不足。這是皇上想和談的重要原因。”
“不足?”孟宣朗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可能不足?大叢建國開始,嚐盡了缺糧少兵器的苦,這六百年來,勵精圖治,篤行致遠,別的不說,這兩樣絕不可能少。”
“可我爹就是這樣說的。”武晉道:“還說這十幾年,國庫一直空虛著。”
“這不可能。”孟宣朗不信:“阿儉,每個部門你都有人熟,你說,武晉說的是不是真的?”
謝儉淡淡道:“你覺得呢?連龔大人這樣的一品大員都能賣官,下麵的人還能有什麽作為?”衰之景,已非一日兩日,從上到下盤根錯節,互有利益,對這些人而言,隻要有利可圖,國庫如何,百姓如何,與他們何幹?
孟宣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沈姮歎了口氣,曆史上所有的盛世,都避免不了盛極而衰,像西漢盛世,大唐盛世,到大清盛世,帝王都知道要輕徭薄賦,任用賢才,廣開言路,可最終都會因各種問題而沒落。
這種沉重的話題一接,哪還有心情聊天,很快,武晉和孟宣朗便走了。
不過戌時四刻(20:00)的樣子。
和往常一樣,謝儉拿過一些案卷看,不經意抬頭見阿姮眉頭緊鎖地看著賬本,一會又搖搖頭。
“怎麽了?”謝儉問道。
“突然沒有做生意的動力了。阿儉,你想,如今朝廷是這等模樣,也難怪皇上想要主談,根本就沒打仗的底氣嘛,北齊又是虎視眈眈。”沈姮憂國憂自己啊:“明天,我就去買馬車,給大家買幾套上等綢緞的衣裳。”
謝儉:“……”
“還有好家酒樓的招牌菜我都沒有去吃過,改天帶大嫂和嬤嬤一起去吃吃。”戰爭什麽時候來不知道啊,沈姮覺得要對自己好一點。
謝儉伸出食指彈了彈妻子的額頭:“馬車是該買了,至於買衣裳,吃好吃的,你隨時都可以。大朝的覆滅哪這麽容易。”
沈姮揉揉額頭,伏在桌上看著他:“阿儉,我想你做一個賢相,力挽狂瀾的那種。”
“力挽狂瀾?這可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謝儉失笑,沒想到在阿姮心中他這麽能幹。
沈姮點點頭,謝儉不做奸相她就已經很滿足了,這樣的仇恨在,還讓他做賢相確實為難他。
“不想那麽遠的事了,先把眼前的事給做了。我年後還要開間布鋪呢。”沈姮說著,又開始算起賬來,萬事盡心盡力,而後順其自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