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謝儉被孟宣朗和歐陽恩拉住,非得再灌他幾杯,沈姮和大嫂,馮嬤嬤先回來。
梳洗完,沈姮習慣性地想看一看賬本,又突然不想看了,正要放回去,見到謝儉常看的書中夾了張紙,半張都露在外在,真是難得,這家夥做事幾乎有強迫症,就算要夾紙條也絕不會露出一角。
拿過書想把紙條放回去,才發現上麵寫了字:心術不可得罪於天地。
是謝儉的字跡。
“什麽意思?”沈姮將紙夾好,也沒細想,便上了床睡覺。
謝儉回來時,沈姮已經熟睡,他沒有點燈,安靜地坐在床邊上看著阿姮好一會,才將目光落在了桌麵的那本書上。
太子親征沒有半年是回不來的,甚至可能會去一年。
是他下手的好時機,他也可以利用姒家的關係網在朝廷站穩腳跟。
夫子說過,為官者,為百姓計,為天下計,虛衷禦物,求不愧我心。
但他若不為父親報仇,又能如何不愧我心?
他無法做到像夫子這樣的胸襟。
可他若隻為自己,如今的大叢,朝廷官員再不團結,太子一出事,最終遭殃的還是百姓。
夜,越來越深。
謝儉就這樣坐了許久,許久。
直到一個溫暖的身體抱住了他:“阿儉。”
沈姮如今已經習慣身邊有人,隨手一摟,空的,便醒了,看到謝儉挺直背脊坐在床上,看起來那麽的孤獨,有些心疼。
她已經看了他很久,若不叫他,他怕是得坐一個晚上。
“我吵醒你了?”
“你都沒吵。”沈姮坐到他身邊,溫柔地看著他:“是不是在想太子的事?”
謝儉輕嗯一聲。
能讓謝儉傷神的,隻有謝父的冤情,還有家裏人的事,沈姮聯想到太子要親征,還有紙上那句話,也猜到謝儉在想什麽了。
“你是要對太子出手嗎?”
“你會和夫子那樣勸我以大局為重嗎?”
“會。”沈姮點點頭。
“我若仍執意報仇呢?”
“那就去吧。”
謝儉愣了下:“為何?”
“我會盡我所能阻止你,要是阻止不了,那也沒辦法。”沈姮溫聲道,她理解他的痛苦和仇恨,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現在非常時期:“阿儉,你若真如此做,咱們先和離吧。”
謝儉擰眉。
“你別生氣。你安心去做你想做的,我也安心好好過我的日子。”沈姮坦然又真誠地說。
“這也是你阻止我的方式?”謝儉突覺得心裏無比委屈。
“當然不是。”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應該與我共進退嗎?”
“那也要有盼頭的共進退啊。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想要過的生活。仇是應該報,可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報仇,天下會大亂。”
“和離之後,你一個人生活,天下就不會大亂了?”
“那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有不願麵對的事。我可寧麵對天下大亂,也不願麵對天下大亂中有我的一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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