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起身走了。
秦月顏怔忡。
她竟不知他走了,一直盯著他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
秦月顏回神。
她的丫鬟小翠上前攙扶她。
“姑娘……”
秦月顏回神,轉身進屋了。
沈硯離開相國寺,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他的馬車在路上,突然掉了鏈子,輪子卡主,拉不動了。
沈硯眉梢挑了挑。
他下了馬車,讓隨行的仆從們趕緊去找車夫。
馬車夫也急忙去了。
沈硯站在街角,看到了旁邊的巷子裏,有人鬼祟探頭探腦。
他朝著巷子裏招手。
一個男人出現。
他穿著青衫,腰間掛玉佩,腳踩布履,頗有幾分書卷氣。
他的目光閃爍。
他猶豫,似乎不知如何上前搭訕。
“我們去前麵茶館喝杯茶吧,順便聊聊。”沈硯道。
那人猶豫了下,點點頭。
他叫趙庭,京城人士,是秦家的外甥。
他和沈硯是同年考入狀元,都是武舉,故而交往密切。
趙庭的名字,在秦月顏心中是禁忌。
秦月顏不喜歡沈硯,也怕聽到他的名字。
她和趙庭關係很好。
但沈硯的存在,總是提醒她自卑。
趙庭是讀書人,學識淵博;沈硯卻隻是粗俗蠻力。沈硯的武藝,連秦月顏都不如,卻勝過趙庭百倍千倍。
秦月顏的自卑,漸漸變成嫉妒。
她嫉妒沈硯。
尤其是沈硯在京裏,娶了秦月顏的妹妹。
秦月顏的父母,也是武舉人。
父親戰死疆場,留下偌大的家業。母親跟隨父親去了。母親的陪嫁鋪子、田莊,都歸秦月顏繼承。
秦月顏是長房嫡女,又是個女娃娃。
她從前沒什麽感覺。
後來,她聽人閑談,才曉得自己占盡優勢。秦月顏從前覺得理所當然。
她是秦家最金貴的嫡女,父母寵她愛她,家產由她繼承合情合理,誰也說不出錯處。
秦月顏一向很驕傲。
而今,她的驕傲,仿佛遭受了重擊,潰不成軍。
沈硯就像一記耳光打在她臉頰上。
她痛恨這個耳光。
她的父親戰死,留下了巨額財產,原本就是應該屬於她秦月顏的。
秦月顏心思歹毒。
她要奪回來。
可沈硯是沈家的少爺,秦家根本沒資格搶。
她不甘心。
這股怨恨,在心中堆積。
而今日,她居然又碰到了沈硯,她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你若真的不介意,就去我府上說。否則,我就告訴父親,說你欺負我!”秦月顏道,“我告訴父親,說你逼婚。”
沈硯皺了皺眉頭。
這種話傳到了外人耳朵裏,不太妥當,尤其是沈硯的名譽。
他是讀聖賢書之人,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沈硯的脾氣好,也不會與女流計較。
況且,這件事確實是他唐突了秦月顏,也沒什麽值得辯解的。
“罷了,算我欠你一次。我改天再來。”沈硯道。
他先回了府。
他的貼身護衛在後麵跟隨。
秦月顏則在原地站定,望著沈硯遠去的背影,半晌沒有挪步。
秦月顏在家裏悶悶坐了整整一天。
傍晚時分,她突然衝動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