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站起身,手裏握著一對核桃,盤玩著走向屋內一鳥籠,望著籠子裏撲騰個不停的畫眉,彎背打量。
“安生些,這籠子門老爺不打開,再如何撲騰你也飛不出來,住在老爺這有什麽不好,每天吃喝老爺都好生伺候,飛上天去,怕不是哪天就讓禿鷲給吃了。”
一群人神色各異,但是沒人搭茬接話。
籠子裏的畫眉還在撲騰,範永鬥麵無表情將鳥籠摘下遞給一旁的下人。
“拿出去烤了喂狗。”
下人打了個哆嗦,但不敢質疑,趕忙接過照辦。喵喵尒説
眾人也被範永鬥嚇了一跳,黃雲發開口攔了一句。
“範兄,這畫眉可是您養了好一段時間.....”
“那又如何?”範永鬥坐回自己的位置,絲毫沒有心疼不舍的意思:“它的心不在老夫這,留著還有什麽意義,倒是老夫家的狗素來聽話,賞它一頓好吃的還能替老夫吠兩聲,諸位說對嗎。”
誰都能聽出來範永鬥話裏的指桑罵槐,因此紛紛麵紅耳臊,靳良玉也有些不滿,開口道。
“既然範會長將話挑明,那我等也就不藏掖了,沒錯,哥幾個近來確實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由著洪承疇在咱們這作威作福,還是去北京給那位一個態度,遲遲沒有定下。
朝廷現在內憂外患,誰也不知道能撐多久,可甭管朝廷能撐多久,但就現在來看,由著洪承疇帶著幾萬大軍在咱們這地界吃咱們肉、喝咱們血,哥幾個怕是要先撐不住了。
從萬曆三十九年開始,大家夥就跟範兄一條心,去往察哈爾偷偷摸摸和努爾哈赤做生意,這殺頭抄家的買賣一直幹到今天,也沒說什麽二話吧。
現在不是我們有二心,而是他皇太極爺倆沒用,朝廷窮的連遼餉都發不出來,可也沒見他們打什麽勝仗。
錦州會戰打了三個半月,後金連錦州都啃不下來,現在袁可立又出山替掉態度曖昧的毛文龍,有袁可立在,皇太極以後怕是連睡覺都不安生。
就算河南民亂鬧的再凶,將來這坐江山的人怕也是輪不到皇太極了。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這句話當年也是範會長令尊當年和我們各支說的話,不假吧。”
範永鬥哦了一聲:“我聽明白了,各位這是看皇太極後勁不足,打算跑到北京搖尾乞憐,給自己戴罪立功是吧。各位啊,你們自己想想看,就算你們想去戴罪立功,就不怕以後北京那位秋後算賬嗎。
咱們和後金人買賣做了多少年?這麽多年你們賺了多少銀子?
多了不敢說,一億兩該有了吧!
皇太極絞盡腦汁,打了多少場仗,死了多少人才從朝鮮、日本人手裏換來的銀子可全進了咱們的口袋,這麽一筆錢,換走了多少救命的糧食藥物、布匹棉花、軍備武器,沒有這些東西,他努爾哈赤拿什麽打薩爾滸之戰,拿什麽支撐打遼陽、沈陽之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