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集寧河套之戰中,石亨每日都是如此,石亨以前隻是勇猛、聰慧、腦筋快,但是現在已經變的越來越有帥才之風了。
於謙認為這都是陛下的影響,而且這的確是陛下的影響。
於謙稍微思忖了下,便躺到了榻上,昏昏沉沉睡去,軍營雖然多有不便,但是於謙並不是弱不禁風,隻要不耗心力,他的身體還能撐很久很久。
而此時的徐州城內,一片歌舞升平,甚至連城中最大的春琴樓依舊是燈火通明。
宮聚就在一個大大的包廂之內,連連叫好。
定西候蔣琬隻是喝酒,一言不發的看著烏煙瘴氣的酒局。
包廂之內有個伶人戲台,說是戲台,不過是宴舞之地,幾個胡姬正在台上扭腰擺臀。
宮聚端起了酒爵樂嗬嗬的說道:“定西候,喝酒啊!”
“今晚看上了哪個伶人,就帶回房裏,這明天後天估計著要打仗了,咱們呀,也是最後一天安穩日子了,吃好,喝好!”
“他武清侯是侯爺,你定西候也是侯爺啊!”
蔣琬本來平靜的臉色立刻洋溢起了笑容說道:“宮指揮,某不勝酒力,父親在時,就不讓某喝酒,也未曾養成喝酒的性子。”
“飲這最後一杯,我就回去休息了,後日或有大戰,需要養精蓄銳一番。”
宮聚搖頭,這個定西候,端著侯爺的架子,實屬不給麵子。
這喝花酒,就是開心,要不然花這個錢幹什麽?
但是人家是勳臣,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飲了最後一爵,便讓蔣琬離開了。
蔣琬走出了燈火通明的春琴樓,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再看著春琴樓周圍幾百軍卒,隻能搖頭回府去了。
蔣琬的父親是蔣貴。
蔣貴本是燕山衛卒,跟隨太宗文皇帝起兵靖難,最後功成。
而後蔣貴又隨張輔遠征安南,三次隨太宗皇帝遠征漠北,正統二年第一次北伐,也是蔣貴為將。
蔣貴第一次前往麓川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當時蔣貴雖然是總兵官,但是監軍的是曹吉祥,總督軍務的是王驥。
那時是正統六年。
那次也是王驥第一次征伐麓川。
蔣貴回朝之後,並未多言,而是對蔣琬說了一句「靖遠伯用王振,而非王振用靖遠伯」的話。
這句話蔣琬一直記在心裏。
第二次征麓川,蔣貴和黔國公沐斌就已經被排擠到不視事,任由王驥和曹吉祥作為了。
兵部尚書是王驥、王振和王驥不清不楚,曹吉祥更是和王驥沆瀣一氣。
等到第三次征伐麓川之時,蔣貴幹脆就不去雲南了。
蔣貴病逝,蔣琬承襲了定西候。
蔣琬很快就理解了父親的無奈。
整個雲南、貴州、湖廣的軍權,已經從黔國公府和定西候的勳臣手中,完全轉移到了王驥的手中。
王驥聯袂會昌伯府叛明,蔣琬被裹挾,而且他被看的很嚴,雖然人在徐州,但是身邊卻隻有不到兩百軍可以調用。
蔣琬回到自己的府中,卻換了身衣服,帶著兩名親去了武寧門。
武寧門是徐州的北門,內近府衙門,外臨黃河與九裏山,曆代征戰都發生在武寧門下。
武寧門外臥有鎮水鐵牛兩頭,和一塊「五省通衢」的牌樓,北門交通要道,與燕、魯、甘、陝、豫,交通的重要門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